几个月,大地发生变动,涌现出许多新地。崇山峻岭不知从何而来,改变了河道,让沅江也变宽了十多倍,江水汹涌,江中多有大鱼,撞翻小船吃人。 一时间,靠水为生的渔民,都不敢出船。 “是那个许应带来的厄运!” 村里有老翁说道,“我记得三个月前,咱们村根本没有这个叫许应的人!他是最近才出现的,到了咱们村,你们就好像认识他很多年了!他一定不是人,是蛊惑人心的妖怪!” 人们面色古怪的看着那老翁,那老翁还是喋喋不休,叫道:“这个妖怪改变了你们的记忆!你们想一想,七年前徐进真的有出船,网到一个孩子吗?没有啊!这孩子明明是两三个月前出现的!” “老徐头疯了。” 人们纷纷摇头,又有人劝慰许应,让他不要放在心上,道:“老徐头年纪大了,脑子总是出岔子,上次还污蔑我偷看小寡妇洗澡呢。哪有的事?呵呵。” 许应也没放在心上。 傍晚,许应看到一个愁眉苦脸的老者进村,不知在和老徐头说什么。过了片刻,又来了个白衣老翁,还有一个红衣裳的女子。 三人很是古怪,像是被人打伤了,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还有的心口好像不舒服。 三人与老徐头说着说着,便向老徐头指指点点,指尖还有光芒闪耀。 许应看在眼里,心中狐疑,随手抄起家门口的一把石斧便走了过去,远远喝道:“你们做什么?大爷别慌,小应来了!” 那三人指指戳戳,见他来到,连忙转身便走,很快便消失无踪。 许应拎着斧头走到跟前,老徐头见状吓了一跳,道:“阿应,你要行凶?” 许应诧异,老徐头从未对他和气过,今日不知为何改了性子,对他如此和善。 少年心中纳闷,应付了两句便离开了。 马头坡村外,北辰子道:“好险。我们上次篡改附近村镇的村民记忆,没想到还有个漏网之鱼,但好在发现及时,没有出什么乱子。” 三人站在高处,遥望许应,只见许应早已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把木船翻过来,清洗船底,这才舒一口气。 “这次封印,万无一失!如今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三人相视,哈哈大笑,红裳女子笑道:“走!可以放心养伤了!” 许应对打渔很是熟悉,把船洗好晾晒,又去晒渔网,这时徐进拜神回来,腿有些瘸。许应询问,徐进道:“被赫神庙里的河伯老爷踢了一脚。” 许应大怒:“敢踢我爹!”说罢便抓起立在墙角的石斧,准备去找神灵拼命。 徐进慌忙拦住他,道:“你不要命了?那是咱们马家坡供奉的神老爷,一个指头就摁死了你!把斧头放下!” 他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原本以为新地出现,官府过不来收赋税,没想到河伯老爷变本加厉。刚才,河伯老爷说给他加盖一座庙,增加些供奉,我们说没钱,连鱼都打不了,便被祂踢了一脚。” 许应道:“我看那河伯老爷,不过是泥塑的雕像,没什么本事的样子,何必怕祂?自从新地出来,祂在水里天天被水中的大家伙欺负,被打了几顿,便不敢下水。这河伯欺负女人,娶了多少媳妇,庙里都塞不下。现在又要建新庙,多半是想娶更多的媳妇!他把女人都娶光了,孩儿岂不是要打光棍儿?依我便提着斧头过去,保管将祂砍杀了!” 徐进瞪他一眼,喝道:“无法无天了你!就你还想娶媳妇?把你爹卖了都不能凑得齐聘礼!洗好船了没?洗好回屋睡觉,明天早上出船!” “老爹,还没吃饭,睡劳什子觉?晚上吃啥?” “多少日子没有打渔了,喝西北风罢!” 话虽如此,徐进还是从墙上取下一条晒好的鱼干,拍了拍灰尘,拿去给鲁氏烧菜。 第二天,父子二人喝了点粥。鲁氏把昨晚没吃完的剩菜给爷俩包好,又取来几块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根茎,道:“我昨天跟着几个婶子去山里挖树根,啃着很甜。昨天晚上没敢给你们吃,我吃了,到现在没死,所以拿些给你们爷俩路上垫垫肚子。”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