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羞红:“你不可对其他人说,尤其是家兄,家兄对我看得很严!你一定要瞒着他。你瞒着他,我就、我就……” 她揪着衣角,有些扭捏:“明天带新的胭脂给你尝尝!” 她说完,纵身一跃,化作剑光远遁而去,像是要逃走一般。 少年坐在皇冠上,大大的夕阳挂在天幕上,映红了少年的脸。 许应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一想到要瞒着元未央,和他妹妹元如是品尝胭脂的味道,他心里对元未央既是愧疚又有些兴奋。 “阿应,天色晚了,该回去了。”大钟老神在在的声音传来。 许应火燎屁股般跳了起来,惊声道:“钟爷,你怎么也在?” 大钟从他后脑飞出,懒洋洋道:“什么叫我怎么也在?我一直都在。你忘记了,你和小七商议好了,一三五跟你窃,二四六跟他窃。今儿是十五,我窃你。” 许应脸色被夕阳照得更红了,讷讷道:“今天的事情,钟爷不要告诉元未央。” 大钟不以为意,道:“钟爷什么事情没有见过?钟爷被挂在庙里三千年,别说你们这些小男女卿卿我我的,就算更猛烈的钟爷都见过。你们只是碰碰嘴唇而已。阿应!” 他语重心长道:“我一直嘱咐你,要虚空立象以定神识,我发现你当成耳旁风,没有炼好。刚才你的神识像开了锅一样,就差没有把你的脑子煮成脑花。下次你们碰嘴唇的时候,你要存想,你就存想我。一声钟响,保管你心如止水。” 许应想了想,自己好像很喜欢神识开锅的感觉,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从雕像上跃下,催动剑气贴着背阴处,免得惊动他人,过了片刻,许应落地,返回元府。 元未央迎了出来,歉然道:“舍妹把你抛下自己跑了回来,我已经把她训斥一通,让她悔过去了,不许吃晚饭。许妖王去洗漱一下,咱们晚上吃个便饭。” 许应道:“如是妹妹很好的,你不要责罚她,是我想在外面逗留一下,便让她先回来了。” 元未央正色道:“元家规矩不可丢,该责罚还是要责罚。”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骁伯出门看去,过了片刻,回来道:“是裴家的裴敬亭,前来请许公子赴宴的。” 许应沉吟片刻,道:“元兄弟,裴老一路送我过来,裴家也伤亡惨重,只剩下他一人。他盛情相邀,我若是不去恐怕不太合适。” 元未央道:“你这一路前来,只怕各大世家均已出动,许君之名,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行应该没有大碍,裴家是千古世家,不会为难,也不敢为难。” 许应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他唤上蚖七,走出元府,只见裴敬亭在外候着,门外停着一辆新的宝辇,两头彩鹿拉车。 “许公子,请。”裴敬亭立在车边,伸手相请。 许应微微一笑,登上鹿车,裴敬亭也走上鹿车,两人在车中落座。裴敬亭感慨道:“我被家兄摆了一道。家兄知道我不服他做家主,在裴家又扶持自己的势力,因此这次请我去接许公子,借机剪除我的党羽,让我不再有异心。” 他此次去“请”许应,带着的二三百人,都是自己在裴家的亲信,没想到一路上死伤干净,便是他自己都差点葬身在途中。 许应问道:“世家内部的争斗,也如此剧烈吗?” 裴敬亭道:“比外面激烈百倍,可谓生死存亡。经过这次教训,我便不会再对家兄有二心了。因此家兄依旧让我来迎接许公子。” 许应道:“没有动手,便剪除你的羽翼,甚至他想除掉你,也无须亲自动手。这个人物,的确很厉害。” 裴敬亭道:“他是当今天子的宰相,自然城府深沉。” 不知不觉间来到裴府,裴府已经在烟雨楼摆好筵席,长长的条案,鲜果、蜜饯、冷盘、热食、大菜、鲜味、山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