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那人?脸上一道刀疤从额角斜飞到另半边脸的面中,瞧上去狰狞可怕,可若不开口,又让人?难以发觉他的存在,正是季青珣的心腹尹成。 “放出来之后就?盯好了,别随便让什么人就策反了他们。” 那两个都是惯做人口生意,刁滑多心眼的人?,季青珣把人?弄到京城来指控太子,简直跟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单若不来明都,便会立时没命。 季青珣深谙此等趋利之辈心思游移之快,难以拿捏,太子定会派人?来威胁游说,可不能给他们改口的机会。 尹成领了吩咐,又道:“刚来消息,太子发觉有人在帮御史进京,一面派人?阻拦,一面已经转道调粮去,自己先去了七县,如今山南道的账册也在粉饰。” 许怀言点点头:“事情还没揭开太子就?有所准备了,一面表明自己早离开了山南道,暗示御史所言不可取信,一面收拢民心,助自己声势,账册还弄出了一些疑点,更?加深了自己被冤枉的可能, 而圣人?这个主?裁,为了自己那点银子,当然会力保太子,山南道贪污一案定是会轻轻放下,只是不知往江南采买年幼的女子调教成私妓,再送予朝中官员一事,太子又打算怎么找补。” 知道李牧澜要支援七县就?够了,这也?是季青珣高抬一手的原因。 至于?采买私妓一事,能把李牧澜打压到什么份上,就?看他在朝中有多少帮手了。 见主?子起?身要走,许怀言禀告道:“主?子,关陵那封信送出去之后,韦家小姐就再也没有写信来了。” 季青珣不甚关心,“知道了。” 许怀言又多问一句:“主子要住出公主?府去,属下今年也?要下场,可需同样离府?” “不必,最近阿萝动作颇多,你瞧紧一点,还有……”季青珣视线挪到他脸上,摇了摇头,“罢了,太子想来不会信的。” 说完,他起?身,拾了门边落地瓷瓶里的雨伞出门去。 不多时,楼下长街多了一把压低的油纸伞,不紧不慢地朝那不起眼的马车去。 长街的另一边,李持月和闵徊借着马车阻隔人?流,二人?话说得?差不多了。 豫王的手书已经送到了宫里去,想来不日闵徊就?能离开大理寺,官复原职,去了李静岸,李继荣已经不足为患。 门口这一出闹剧,闵徊也?没有趁机动手,二人之间借此多了些信任。 今日的事全都了了,李持月正是难得轻松之时。 若不是闵徊还穿着一身囚服,她还真想带着人?往西市去,找一家胡姬沽酒的痛饮一番。 但这也?只能想想,闵徊未必有这个心情。 她道:“闵娘子的尸身先送到公主?府用冰存着,等?你出来,就?可收殓了。” 闵徊点头,又道了一声“多谢。”接着便要上车回大理寺去。 “阿萝。” 李持月冷不丁听到鬼魅般的一声,打了个激灵。 看过?去,季青珣皎月似的脸出现在伞下,微雨清寒之中,好一个长身玉立,修眉妙相的郎君。 “我今日去了一趟茹春斋,正待回去就?见着你,倒是巧了。”他将手中的糕点举了举,笑意渐染眉梢。 这是要和她一道回去的意思。 李持月还跟他闹着些床笫间的事,那夜之后就?冷着他了,理所当然地不给人?好脸色,冷哼了一声。 闵徊还未见过公主露出这样的神情,又听来人?口称李持月“阿萝”,便知道二人关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