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心?中不安闹出乱子,又得请示上头,这文书往来几趟,要费多少时日……” 到?那时候,百姓的尸体都浮在水里了。 李持月忽然发觉,自己前世居于再高?的庙堂,怕是也治不好?这国,她念再多的诗书,懂的还是太少了。 现在宫中的阿兄,怕是也想不到?这许多吧,很?多事没有经历过便不明白,就容易被?底下人蒙蔽,轻易听信所谓的“心?腹大?臣”。 她已经吃过教训了,没想到?还会再犯。 李持月问:“你觉得要怎么劝他们离开?” “若是臣,请县官不如请乡绅帮忙,他们在地?方上的比县令更能说得上话,唯有他们开始动了,百姓才会知道真的要生?水患,而县衙能做有限,就是存好?文书,再将?本县粮草往高?地?运,维持秩序,让各家带好?财物田契,锁好?家门,之?后就是等朝廷拨款救灾的事了……” 李持月眼珠子转了转,看来她得再抓紧写一封信。 这一回,要他们绝没有推拒的借口。 问完了这事,她又拿另一件问上官峤:“若本宫要救一位忠臣良将?,不知起居郎有何高?见?” 上官峤未答,他看向李持月,眼中带着奇怪。 李持月要救闵徊是众所周知的,现在她问,显然是认真想知道。 那前面的问题不大?会是兴之?所至,可公主怎么知道会有洪水,还想着疏散百姓…… 李持月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将?手里的马鞭甩得“咻咻”作响。 他问:“公主说的是闵徊?” “起居郎觉得这闵徊该死吗?” 上官峤垂下了眼,说道:“法者?,天下之?仪也。豫王和闵徊都触了律法,不能因豫王有错便要宽恕闵徊,法纪便愈加混乱,则朝纲难振。” 他的话李持月能听明白,二人皆有罪,但如今只抓得了闵徊,所以他就该死,以彰律法纲纪。 “豫王还能好?好?的,这法纪不是已经乱了吗?” 上官峤方才说的是法纪,现在要说的就是现实。 “陛下绝不会因此事处置豫王,不然,整个明都贵胄就杀得不剩几家了。” 他抬眸,眼中带着锐气,“公主何必义愤填膺,您久居人上,可知底下人也多有乱法者??今日如此大?义凛然,倒是出乎臣的预料。” 无利不起早,这公主是真为了一个戏言如此认真,还是说另有所图呢? 听他奚落自己,李持月面未改色,她站起身来,握住马鞭的鞭尾,套到?他后颈上往下一扯,将?人扯得躬下腰来。 上官峤原是想避但又忍住了。 四?目相对,他收敛起了呼吸。 李持月一字一句道:“你说得对,这法是绝拘不了上头,本宫和豫王都在法外,都是目无法纪之?徒,这闵徊想救便救了。” 上官峤想不通现在还能怎么救闵徊,他只想到?夜劫天牢一个可能,他正色道:“还请公主做好?表率,莫要藐视天威。” 律法之?上还有皇权拘束着。 李持月只问:“若有一日,你被?冤杀致死,会想要有人救你吗?” 眼前一身青袍的上官峤若与这山中山水化为一色,风神秀逸,可她却透过他,看到?了那个被?乱石砸得血肉模糊的年轻御史。 上官峤并未立刻作答,只是察觉李持月的语气怪异,恍然真有一种自己真要命不久矣的感觉。 他轻咬了后槽牙,说道:“若臣亦遭此冤屈,便望为臣申冤之?人莫要走上歪路,再次霍乱法纪,以恶制恶,终招恶果。” “那你真是活该死了,事多……”李持月松了马鞭,“本宫今日来此不过闲游,见到?你,是半点雅兴都没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