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李持月如何得知这些,问道:“公主觉得成少卿是东宫的人?” 李持月一摆手,说道:“他是谁的人有甚重要,不过是觉得能翻案子的人都盯住罢了。” 他略点头,说道:“若成少卿真是此事之中的关窍,只能请刘寺丞劳神了。” “下官尽力。” 李持月听着那句“下官”,面色八风不动。 话已毕,众人也不再久留,这时一位门客却外求见。这时候守在厅外,李持月以为是有什么正事,就让他进来了。 进来的门客在公主面前恭谨道:“这是西域带来的茶点,心意微薄,仍想献于公主,望公主莫怪。” 李持月从不爱吃茶,瞧了眼前的门客一眼,称得上清隽修雅的面容,一双桃花眼望来,虔诚多情。 她又去看季青珣眼色,这显然也在他意料之外。 李持月点头受了,让秋祝接了过去。 待那门客也离开之后,李持月起身去拉季青珣的手,“十一郎,方才我说得好吗?” 秋祝见状,默默挥退了人,芙蓉厅里只剩了他们二人。 季青珣从外头收回视线,看向李持月,叹了口气,手轻点她的鼻子,“公主事事思虑周全,怎么会不好?” 她眷恋地依偎上他的肩头:“哪里及得上你,你总是都比我聪明,若非生在帝王家,我都觉得自己配得上你呢?” “你若是平民倒好,我早便能请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来,再不叫你烦忧。” “是啊,若是平头百姓多好……”李持月将戏演到自己都信了。 她失落坐下,“十一郎,我才想到,你总是事事为我,如今我越发不知该如何往前走了,这些本都是我的事,却把担子全推与了你,那我即便登位,又有何意义?” 确实,以她如今的本事,真登上了帝位,没有他可治不服底下百官。 季青珣不能说她继续诸事不理才好,但也未赞成她如今日这般,只敷衍道:“阿萝天性聪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好的。” 又道:“我只怕要离开明都,往南方走一趟。” 不只是巡盐的案子,还要察验一番阁中新养出的人怎么样。 郑嬷嬷眼见不堪大用,又是韦家的人,他该另外再安排人入府了。 李持月惊讶,他要亲自去办太子的事? 前世倒未有此事发生,是什么让他做出了改变? 李持月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这人要离开明都,她心里还是乐开了花,“你要亲自去南方一趟?” 她面上不舍,手揪上他的衣袖尽是不讲理的样子:“你带上我好不好?” “莫耍性子,这一趟少则一月,多则两个月,我会快去快回的。”季青珣走过来,半跪在她身前,“你这阵子安心在府中待着,不必忧心任何事。” 李持月自然忧心,她忧心自己准备的乐子,季青珣赶不上。 “那你赶得及科考吗?”她面露忧色。 “此事不必担心,”似想到什么,季青珣修眉微蹙,“你着急此事,可是圣人又提要给你选驸马了?” 不怪他多想,公主已及笄几年了,皇帝也早琢磨起了驸马的人选,朝野上下也是传什么的都有,便是各道的节度使的名头都念出来过。 只是没有了先女皇压着,持月公主又不点头,这件事就定不下来。 李持月听他提起,才记起了这一茬,她点头:“前头进宫,阿兄又催我了,说是我年岁不小了,京中顶好的适龄儿郎等不住,再不定下,就要往明都外找了。” 选驸马之事先前被她一推再推,现在倒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你且再推一阵,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季青珣极讨厌这句话,但还是不得不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