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持月对常嬷嬷的安排就传到了他的耳中,常嬷嬷如今成了府内邑司。 公主府从前未置邑司,郑嬷嬷管着府内人事,也不过是个学官长,常嬷嬷这是直接凌驾在郑嬷嬷之上了。 郑嬷嬷道:“主子,公主既已提拔了此人,那咱们在府中行事会否……” 季青珣将那盐铁账册又扫了一遍,万千数目在心头如江河涌过,他头都没抬,只道:“且看。” 主子不在意,郑嬷嬷只能应是,又想起什么,说道:“关陵……小姐可有来信了?” 她挂念家中人。 “有,但未提及你家人,我会问。” “多谢主子。” 郑嬷嬷出去后,季青珣吩咐手下:“去将许怀言叫来。” 许怀言是府中长史,季青珣那些所谓与韦玉宁的回信,一向都由他代笔。 季青珣如此敷衍韦玉宁,不过是他暂时还需要韦家的一个名头。 只是可惜了那情窦初开的韦小姐,每月一封的书信写得珍而重之,还以为是在和心上人的鸿雁传书。 许怀言很快就到了。 季青珣吩咐道:“下次回信,代郑嬷问候一番家中人。” 许怀言并未应下,只问:“主子,您可知您与那韦小姐多久通一封信?” 季青珣抬头看他,显然不知,许怀言说道:“每月一封。” 季青珣微微皱眉,他做事不喜欢露太多马脚,每月一封从关陵来的信递入公主府,实在是刺眼的一道痕迹。 “这一封写出去后,找个借口断了。” 断了?此刻可不好断。 许怀言道:“小姐如今信中所言越发急切,主子,可要给个答复?” “什么答复?” “她在信中言及年岁已经到了,想让主子向韦氏夫妇言明,将事定下来。” 许怀言说的含糊,季青珣也听明白了。 他竟不知许怀言这般有本事,“自己”竟与那韦家小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过两个男女这样往来通信,有此结果也不奇怪。 季青珣道:“她若等不得了,尽可寻个人嫁去。” 这来往的信件不过是让韦家更信任他罢了,不须多少时日他就能摸透韦家,信也就不必再写了。 季青珣既然吩咐了,许怀言哪有不答应的,当即应是。 主院里 李持月安排好常嬷嬷之后,心情总算是松快了些。 “秋祝,本宫要沐浴。”她嗅着自己的一身酒气也不舒服。 汤池中雾气氤氲,李持月闭眼靠着池壁,枕在软垫上,春信乖巧地替她揉着肩膀,眼睛不住地往下瞟。 “公主,你怎么长得这么好呀?”春信再看自己,一马平川,穿襦裙都像小孩子,“奴婢听从前宫里伺候的嬷嬷说,娘娘们都用雪蛤羹,可是公主你也没喝过那东西啊。” 李持月低头看了一眼,圆而玉润,唔……长得过分好了,“我倒是喜欢小一些的。” “那公主等我晚上做梦,请观音娘娘给咱们换换。” “观音娘娘不管这事,”秋祝端了香露进来,听见春信的话,轻斥:“春信,别净说疯话打扰公主。” 李持月摆摆手,“明日……不,待会让绣房的人送些新衣服过来。” “是。”秋祝出门吩咐人传话。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