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词拒绝了。 主子当夜身子突然不适,他怕惊扰了江黎,便提前找人来接应下了船。 他们倒好,连问都未曾问一下,当真是狠心至极。 谢云舟眸光一直落在江黎身上,用眼神描绘着她俏丽的声音,好似少看一眼会怎么样似的。 确实会怎么样。 他这两日白天还好,一切如常,夜里便总会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竟对她的样貌有些模糊了。 他只能挥笔不停的画,一张一张,画纸上都是她,笑的,蹙眉的,翩翩起舞的,弹琴的,应有尽有。 谢七劝他歇息,可他哪睡得着,忙完要紧的事后,便会画到天亮,这两日都是如此。 正事让他心稳,她让他心乱。 此时他的心又乱了,不断祈祷,求她停住转身看看他。须臾,行走的俏丽身影还真停住了,伞缓缓移开,她朝后转过身,似乎是跟后方的表妹说话。 刚转一半,前方的表嫂唤了她一声,她又转了回去。 雨伞挡着,人挡着,加之她一直背对着他,谢云舟终归是没等来她看他的那一眼。 失落在心里翻腾,隐约裹挟着痛意,他胸口上的伤好好坏坏,好的时候疼痛可以忽略不计,坏的时候,像是又用刀子剜了一次。 随行的军医说道:“他怕是产生了幻象。” 谢云舟不知那是不是幻象,但他莫名的不喜欢那幻象消失,因为他发现,幻象里,他不知能看到刀子一点一点没入他的胸口,他还能看到她站在他面前,一脸担忧的同他讲着话。 还会握住他的手,叫他不要剜心取血。 他告知她,那是为了救她,她泪眼婆娑摇头说,那也不要。 幻象里的她太温柔太善良了,满眼满心都是他,让他舍不得出来,恨不得一辈子呆在里面,这样他便可以同她长相厮守了。 谢七不知他这个想法,若是知晓的话,怕是会惊掉下巴。 他见谢云舟没应,又问了一次:“主子,人都进去了,走吗?” 周府的大门已经关上了,那道俏丽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谢云舟便是再不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可他就是不想离去,淡声道:“再等等。” 谢七问道:“等什么?” 谢云舟没回,连他自己都不知晓到底在等什么,或许在等那不可能到来的邂逅吧。 最终还真是没把人等来,天黑前,谢云舟坐马车离开了那处,直奔知府府衙而去,今夜又是一个无眠夜,他要连夜提审知府,赵项,追问银库失窃的相关事宜。 审讯并不顺利,赵项不知是真被吓傻了还是装傻,一直在那傻乐,询问他什么都不说。 再问,便又哭又闹。 谢七问道:“要不要用刑?” 谢云舟端详着装疯卖傻的男人,摇摇头,“不必。” 随后,他提审了赵项身边的幕僚,对赵项手软可不见得对幕僚也会手软,都是文弱的书生,用了一个刑罚后便开始招供。 口径还很一致。 可越是这样才更让人怀疑,哪个做口供一字不差的,这又不是背书。 谢云舟眸子眯起,背书?对他们这般样子便像是在背书,顿时他明了了什么,之后的审讯刑罚更甚。 那几个人还真像是商量好的,无论你怎么用刑,话术都是一样的。 谢云舟越发疑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