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然后掌柜也从里间走出,笑着迎上来,故意把价格说低了很多,这大概是江黎买过的最满意且最便宜的首饰。 离开时,何玉卿回看了店里一眼,只见荀衍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交给了店掌柜。 掌柜躬身收下,态度虔诚。 何玉卿收回视线,问道:“阿黎,你真没看出荀衍做了什么?” “看出了。”江黎不傻,这样的把戏当然知晓,若不是实在不好拂他的面,她也不会装作不知,罢了,日后再补给他吧。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退,年关将近的燕京城比平日热闹了很多,街上小商贩也多了很多,叫卖声此起彼伏。 荀衍跟了上来,指着近处的一家酒楼说道:“今夜去那里吃可好?” 何玉卿本想去的,只是她今夜有事不能随行,正巧她家丫鬟来接她,她便上了马车。 荀衍走近,问道:“阿黎不会也有事吧?” 江黎眉眼弯弯回道:“无事。” 荀衍云袖轻荡,“那便去那里吃?” 江黎回道:“好。” 荀衍不知方才去做什么了,坐下后,江黎看到他衣袖染了些许灰尘,细看下还有些别的,她顿住,拿出帕巾递给他,轻抬下颌,“衍哥哥给。” 荀衍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随后会意,伸手接过,边擦拭边淡声解释道:“方才去了库房,许是在那里染的。” 其实他可以不解释的,江黎并不在意,但是他提了,江黎没忍住又多看了两眼,随口道:“是装染料的库房?” 她指指上面那淡淡的红,“那个颜色,看着像是染料。” 荀衍家也经营布匹生意,布匹织就渲染都是自己做。 荀衍低头沉默须臾,随后扬唇道:“嗯,是。” 话音落下没多久,饭菜上桌,两人边吃边谈,不知不觉间便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荀衍最会照拂人,今夜用膳,江黎很开心,浅笑道:“等哪日衍哥哥得空,可以去我那用膳。” 算是邀请了。 荀衍当即应下来,“我明日便有空,不知可行否?” 江黎点头:“好,那便明日。” 饭后出来时,地上有些滑,江黎没太注意,险些摔倒,荀衍眼明手快急忙扶住她。 光影里,两道相贴的身影拂到地上,绵延间仿若一道影子,看上去甚是亲密。 江黎也意识到不妥,抽回胳膊作势要退开,忽地,前方传来马蹄声,还有人的说话声:“将军,可疑之人在前面。” “驾。”挥舞鞭子的声音响起,四周人群散去,随之而来的是飞驰的马儿。 疾驰中的谢云舟无意中朝一侧看去,蓦地,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女子轻倚着男子,男子伸手紧紧护着她。 他们刚从身后的酒楼里出来,看样子是一起用过晚膳了。 她不要他的糕点,却同荀衍一起用膳,还被他那样亲密搀扶着,醋意席卷而来,谢云舟握着缰绳的手指慢慢束紧了力道,重重的红痕映在他手指上,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还在用力攥着。 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再鼓起,像是随时要崩裂。 他吁一声勒马停下,眼睛里好似迸射出光,不过他眸光落在了荀衍身上,他在用眼神提醒荀衍别得寸进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