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耐不住香气,放下笔,伸手去拿,还没碰触上被荀衍扣住了手腕,他噙笑道:“还未洗手。” 江黎手指染了些许墨,点点状状,掌心也有。 荀衍从桌上拿起帕巾,仔细为她擦拭,唇角的笑意一直未褪。 江黎静静看着,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杏眸里像是有日光跑了进去,勾唇笑起的样子越发迷人。 荀衍手一顿,指尖若有似无碰触上了她手背,像羽毛拂过般。他抬眸睨了江黎一眼,只见她正垂眸看着桌子上的糕点抿唇。 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那些年,他买来糕点送给她,她含笑睥睨着,唇不自觉抿起,还搓手问他:“我能吃吗?” 他道:“当然。” 江黎见手指已然干净,抽出,“衍哥哥你吃吗?” 荀衍掌心落了空,眼底似有什么闪过,随后道:“你吃,我不饿。” 江黎早上没吃多少膳食,确实有些饿了,拿起一块放嘴里,吃的急了,她轻咳一声。 荀衍端起桌上的茶水递给她,“来。” 江黎接过,茶水入喉后,才好了些许,吃完一块,她又吃了半块,擦拭手指时无意中看到了荀衍腰间的香囊。 看颜色有些陈旧,应该是佩戴了许久。 江黎道:“衍哥哥我来给你做个香囊可好?” 荀衍求之不得,笑道:“如此,甚好。” 江黎说做便做,找来布料倚在窗前低头做起来,荀衍挑眉看着,眸光渐渐变得炙热。 握着笔的掌心隐隐易出汗,若是可以,他真想这样看江黎一辈子。 心莫名的跳快了些。 云袖碰倒了茶盏,茶水浸湿了画,墨渲染开,最后成团,荀衍眸色变暗,想起了那日法圆大师说的话,凡事因果注定切莫强求。 他缓缓抬眸,那他和阿黎…… 江黎刺绣功夫了得,不到两个时辰便做好了香囊,她亲自给荀衍佩戴的,问道:“可喜欢?” 荀衍目光灼灼睨着她,“喜欢。” 无人知晓他说的喜欢,是喜欢香囊还是喜欢眼前的人。 江黎捏了捏手里的香囊,突然看着有几分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这是?” “阿黎忘了?” “嗯?” “这是那年阿黎赠与我的。” “……” 江黎想起来了,那日荀衍帮她赶走了表姐她们,她说要答谢他,他道:“那便做个香囊赠与我吧。” 江黎问道:“你一直都佩戴着?” 荀衍一点要隐藏的意思也没有,“是,一直戴着。” “好丑。”江黎道,“我那时年幼女红并不好,让衍哥哥见笑了。” 荀衍黑眸里都是光,“没有,很好。” 莫名的气氛有些许微妙,荀衍张嘴方要说什么,金珠走了进来,“小姐,这是何小姐让人送来的。” 是账本。 江黎示意她放案几上,荀衍知晓她有事情要做,正巧他也有事情要做,未在停留,转身离去。 江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忆起,她的帕巾他还拿着呢。 算了,下次再要回吧。 - 燕京城素来没有私密,哪家哪家有嫁娶的,哪家哪家有生孩子的,隔着老远都能知道。 今日的大事是,月国公主再次拜访将军府,传言这是好事将近,两国要结秦晋之好。 还有传言,谢云舟很早之前便喜欢上了这个月国公主,不然不会回府月余便同结发妻子和离了。 更有传言,成亲便在年前,有人掐指算了算,距离除夕还有一月,那便是说,其他府一年才能办妥的事,谢府两月便能办妥。 看来,得天子器重果然不一样。 流言太多,一时间还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不过,月国公主到访肯定是真的。 谢府同上次一样齐齐到门口迎着,依然找了戏班来唱戏,筵席到了晚上。 筵席前,谢云舟带着月国公主去了书房,谁也不知他们谈了什么,只知自进去后,书房门便关上了。 隐约的还听到公主说,将军不要。 这句话太惹人遐想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