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没怎么动的池律像是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孙启儒笑着的侧脸,果然下一秒,他语气悠闲道:“最近池家和路.....” “启儒。”池律脸色有些泛冷,看着孙启儒冷喝了一声。 奈何他这憋了许多年的怨气好不容易能发泄一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怎么了吗?圈子里都传开了,政儿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为她高兴,怎么了?” 他说完,回头盯着唐松灵,嘴角慢慢溢出一丝笑意。 有一瞬间唐松灵耳边没有任何声音,他只能看到孙启儒张合的嘴唇,李生平静的反应,和白心微皱皱起的眉头,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变慢,但很快,所有声音又瞬间挤进耳朵,将脑袋撑得发疼。 他控制不住得去看池律,希望能听到他否认的声音,不,哪怕只是皱起的眉头,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但是没有,他只是低垂着眼看手里微微晃动的酒杯。 似乎被一道惊雷劈进身体,每个器脏都痛得要裂开,他抬手压在胸口,闭起眼艰难得吞咽了一阵,忍过逼上喉间的强烈呕吐感,白着脸低声道:“对不起,我得去趟卫生间.......” 他推开椅子,起身时眼前黑了一瞬,还不等缓过来就抹黑往外走,剧烈的眩晕让脚底像踩了棉花一样虚浮,有一瞬甚至是失去意识的,然而在快要倒下的一瞬间,他猛地惊醒,一把扶住身边的墙壁,硬撑着终于推门出去。 待身后的门合上,他全身虚脱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四肢都在打颤,连齿间都发出清晰而细密的磕碰声,隐忍许久的眼泪顷刻间滚落下来。 那些嘲弄轻蔑的眼神,轻飘戏弄的语气,和那些尖刻的问题,都像利刃一样,在他最爱的人面前将他剥皮抽筋。 他原本觉得这些已经够难熬了,可他们刚刚说什么? 池律要和路政儿结婚了? “呦,小唐?怎么了这是?” 唐松灵甩了甩发晕的脑袋,努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张嘴却只发出气音,“老板。” 他实在没多余的力气了。 膝盖一软往下倒去,慌乱间不小心抓到那个老板丝绸衬衣。 “哎——” 这老板顺手将他捞进怀里,手却不老实得上下乱摸,但唐松灵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看不清眼前打着发蜡的中年肥腻男人,满眼贪婪暧昧的眼神。 “对不起,我、我今晚可能暂时不能上班了,我有点难受......”脚下的地好像变软了,周围都在旋转,原本震耳欲聋的音乐也好像隔了一层膜,声音忽大忽小。 “难受啊?来来来,哥扶你去休息,不舒服早说嘛。”他说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