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廉,贺旗的父亲。” 唐松灵猛地站起身,怔怔摇头,脚下踉跄着后退。 怪不得。 对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莫名其妙的恨意呢? “我去求他办事,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彻底被他控制住,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 “后来......我知道他有个老婆。”苗韵干涩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他老婆那时候怀着孕,快生了,知道他在外面有人,情绪激动导致小产,大出血,那孩子也没救回来。” 她呆泄干枯的眼睛里掉出几滴眼泪,“我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间接害死一个她的女儿。” 夜间起了风,吹起苗韵枯燥的头发,许是终于将压抑了多年的话道出口,她竟然觉得一直盘踞在胸口的浊气散去不少。 但是痛苦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了。 唐松灵不住得后退,眼前一阵阵眩晕,起初是撕心裂肺地痛,后来痛得有些麻木了,胃里又传来阵阵痉挛,他扶着墙不住地干呕,为这恶心的人,恶心的真相。 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半晌,他突然问:“您不得已的原因,是什么?” 苗韵沉默了,不愿意再多说,她起身摸了摸唐松灵惨白的脸,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当听了个故事吧。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只会让伤害进一步扩大,认真计较起来,妈妈犯得错不必贺廉小。”她顿了下,道:“我累了,你自己呆一会儿就上来吧。”说完,迈开步子消失在拐角处。 真的过去了吗? 没有,伤害还在继续。 唐松灵突然开始笑,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就说呢,一个农村出来无权无势的女人轻而易举地将他安排进京城最好的一中。 原来,这都是付出过代价的。 原来,自己最敬爱的母亲是为了一己之私破坏别人家庭的情妇。 他得到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沾了血腥。 唐松灵只觉得连空气都是污浊的,他想逃离,于是到处漫无目的地走,走变成了跑,风从脸侧刮过,看到的听到的,混乱又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跑不动了才停下来。胸腔在剧烈起伏,一呼一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 四周黑暗,连个路灯都没有,转身,看见身后站着的人,他知道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跟着他。 他喘着气道:“干什么?打劫的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随便拿。” 多老旧的台词,但没有比这更能称述事实的了。 黑暗中的身影动了动,像猎豹一样猛扑上来,将唐松灵摁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揍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