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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犯(邵霁川的梦)


肩膀上的花。

    她解释:“这种花,只有女王殿下的花园里有,你要是不小心带出去被人看到,可要有危险了。”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是宴会的来宾吗?”

    邵霁川冷厉的眉眼放松了些许,“不是,我是跟着主人来的,有人带我来这里,说要在这里等她,宴会散场她会出来。”

    面前的小女孩皱眉:“你被骗了,现在已经快散场了,我带你去宴会厅出口,你到那里等,散场后你家主人见不到你要骂你偷懒了。”

    邵霁川心里想,她不会骂自己,只会把自己丢给其他人继续折辱。

    惩罚一个不听话奴隶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他的尊严变为最廉价的东西。

    见他还在发呆,她跺脚,干脆拉住他的手,粗粝的茧子磨到了这位小公主稚嫩的皮肤。

    可她却没理会这点疼痛,“走啊,还愣着干嘛!”

    她带着他跑出花园。

    花瓣淅淅沥沥地像水流一样铺了满地,精致的小皮鞋和粗糙的破布鞋踩在上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前面就是出口了,你待会儿在那里等就可以了,我先回去了。”小女孩手指着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随后她转身就要走。

    邵霁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叫住了她:“你…贵人叫什么名字…”

    她转身冲着他笑了:“秘密。”

    小女孩又提着裙摆跑进花圃里,像是迷途的公主。

    邵霁川一顿,确实有位公主是她这么个年纪,好像叫…

    段缠枝。

    一个私生女,还是个令人嫉妒的受到女王陛下宠爱的私生女。

    施明漾板着脸在钟楼下等着那一抹鲜亮的身影归来。

    他全身的戾气在见到段缠枝的那一刻都一扫而空了,他问段缠枝:“去哪里了?”

    段缠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施明漾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葡萄味的糖果。

    “说实话的奖励。”

    段缠枝品尝着糖果里的甜味,眯着眼在施明漾的注视下又爬回钟楼的塔顶。

    是的,这位外界以为的深受宠爱的小公主其实被锁在钟楼里,今日守卫都在宴会厅,没人守着她才叫她逃出来了。

    邵霁川也在五分钟后见到了伯爵,她觑着跑得一身狼狈的邵霁川,罕见地带着点夸赞的含义:“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知道那是陷害。”

    她指的是有人带他去女王的花园里的事儿。

    邵霁川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不会惹恼这位伯爵。

    他向来平静的心好像无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沉甸甸的,回去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心止不住跳动。

    可在回到伯爵府的那一刻,他小鹿乱撞的心突然静止了。

    门口跪着一排奴仆,这些人他都不陌生,他们都与他共事过。

    伯爵正夫正板着脸瞪着每一个下人。

    他的父亲也跪在里面。

    伯爵被这一幕搞得头疼,她一个巴掌就呼到了正夫的脸上,“干什么呢?丢人现眼!”

    正夫是个色厉内荏的人,本来教育起这群姿色尚可的下人时心里就没底,现在被伯爵一训斥更是软着腿跪下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叫冤:“大人,这群贱男人里有人背着您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啊,我亲眼看到他们互递情书,太败坏风气了吧!”

    听到这话,伯爵果然脸色一变,她审视的目光扫过这群奴仆,“谁干的?出来!”

    一阵寂静后,伯爵被酒气冲昏了大脑,不愿意继续思考干脆道:“不说,那就所有人都用刑!”

    在邵霁川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的父亲颤颤巍巍地起身,他苍老的脸上还能看出昔日的美丽,只待他颤抖着开口:“是奴,是奴干的。”

    邵霁川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父亲被扒干净衣服打得血肉直到不堪入目,他身下用来交合的器官早在邵霁川身份大白的时候就被割掉了。

    这位凄惨的男人躺在地上,眼角挂着泪水,打手扔掉仗刑用的木条,临走前小声感慨:“这么老,有什么资本出去惹弄?”

    他蹲在父亲身前,没有伯爵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将父亲抬回房。

    父亲垂着手看了他一眼,又于心不忍别过头去,他解释道:“是管家,我替他担下,往后他会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照拂我们点。”

    邵霁川不知晓自己奴隶的身份,只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被在侧腰烙印下了一个“R”字的疤痕,她们说这个疤痕是不齿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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