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要付出的代价。 可谢归就好像偏不信这个邪,他毕业后四处七拼八凑拉投资自己非要开什么独立小游戏公司,最难的时候也不向家里那位开口,各种酒局应酬把自己喝成三四十岁的肝,咬着牙把公司开到了现在。 他最开始以为这是谢归向家里那位证明自己能力的方式,到最近他才明白过来,谢归是想靠自己完全脱离谢家的羁绊,给自己赢得一个可以选择的自由。 前段时间温言的掺和让陆廷深觉得谢归可能要放弃了,可他没想到谢归会猝不及防忽然来这么一出。 如果不是谢归疯了,那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倘若自由这么好获得,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勉强和退而求其次了。 而且现在谢归面对的敌人不止是“谢”这个姓氏,那个叫做裴仅的,他虎视眈眈的眼神,陆廷深觉得并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逼退的。 李昭呢?她又是确定的吗。 所以值得吗?为一个不确定的结果,搭上自己拥有的一切。 …… 昭昭在储存间整理里面的各种工具杂物,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谢归的家里定期有阿姨来打扫,即使是这种隐秘的角落,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把东西从上面搬到下面,再从下面搬到上面。 乱成麻线的思绪却没有丝毫好转的势头。 她不是拒绝、排斥谢归准备要做的这件事,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丝毫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 他真的想好了吗?他是一时冲动吗?他只是为了要证明什么吗?他知道他要面临什么吗?知道他们要面临什么吗? 所有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纠结缠成巨大的麻线团,昭昭眼神空荡出神,手中失力,一个箱子“哗啦”一下从手下脱落,在即将落地砸到脚上之时,被身后的一只遒劲修长的手撑住扶了起来。 她回身,看到了眼中血丝遍布,带着浑身酒气的裴仅。 “裴仅也知道。”她一下子想到郁琳凌的这句话。 可是竟然头一次没有心虚,昭昭就这么正视着裴仅,忽然觉得从前的那些心虚都很荒谬。 她和谢归光明坦荡,没有任何的劈腿插足以及任何值得心虚的勾当,就因为她曾经也喜欢过裴仅,所以就要因为后来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而心虚吗? 当然不应该。 所以裴仅,你不应该来。不管我会不会答应谢归,你都不该来。 她心里这样说,但只是安静地看着裴仅泛着红血丝的眼睛。 房间隔音很好,只能零星听到外头躁动的音乐声,以及站在她对面的,裴仅有些粗重的呼吸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