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跟太子勾缠上,她的日子一样过得快活,有丰厚的嫁妆,显赫的家世,三两知己,无需为婚配和生计发愁,高兴了就养小郎君玩弄,小日子已经够快活了,何必自寻烦恼找个男人来添堵? 换句话来说,她没有必要母凭子贵,用孩子来谋前程,更何况还是后宫那个巨坑! 他们崔家素来知足,镇国公也曾说过舍不得让她去吃寄人篱下的苦头。哪怕是一国之后,王冠下背负的皆是身不由己,只想她能像普通妇人那般便足矣。 优越的娘家背景是她内心强大的底气,敢对委曲求全说不,同时也是她敢与庆王和离的根本原因。 但现在她的对手换成了太子,未来的君主。 那跟庆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大佬,一来太子的脑袋瓜不知比庆王聪明了多少倍,二来便是上升到君与臣之间的博弈了。 那是君,手握绝对权势,掌天下生杀大权的君主,岂能容忍她一介弱女子爬到头上撒野闹和离? 崔文熙一点都没兴致成为那个笑话,起先原想着反正没有生育,太子要来勾引,那她陪玩便是。 如今稀里糊涂揣上崽,局势完全扭转到太子那边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得趁着风声未走漏之前先做决断。 之后又过了几日,崔文熙开始出现孕吐症状。 秦致再次前来诊脉,脉象比先前更为清晰,再结合她的反应,已经可以确认怀上了。 崔文熙朝芳凌使眼色,她不动声色退下去,防止其他家奴过来。 秦致原本还以为崔氏会请他做后续保胎到生产什么的,结果那家伙忽然说道:“秦大夫,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可应允?” 老实人点头道:“崔娘子只管说。” 崔文熙想了想道:“你能不能替我开两贴药?” 秦致:“???” 崔文熙缓缓道:“这孩子留不得。” 此话一出,秦致诧异道:“崔娘子说什么胡话!”又道,“医者仁心,我干的是治病救人的差事,而不是谋财害命。” 崔文熙镇定道:“我的情形你老人家是清楚的,这才与庆王和离多久,如今却怀有身孕,传出去到底不成体统,故而不想要这个孩子。” 秦致皱眉道:“崔娘子此话差矣,当初你求子问药数年,不就盼着能得一个后人吗,如今好不容易如愿了,为何又这般自绝后路?” 崔文熙沉默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没有它,我方才有机会保命。” 秦致不满道:“荒唐,你可知堕胎对女子身损?” 崔文熙点头道:“我知道,若是一个不慎,轻者无法生育,重者还会因此丧命。” 秦致:“既然明白,何故还要自损?” 崔文熙耐着性子道:“那毕竟是两相权衡之下才做出的决定,倘若有得选,何故走这步棋?”又道,“子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哪怕因为拿掉这个孩子而无法生育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求能保住性命即可。” 这话秦致完全不能理解,“简直荒唐。” 崔文熙劝说道:“当初既然请了你来,便是信得过,还请你老人家拉我一把,我不能产下这个无名无分的孩子来,不仅会毁了他,同时也会毁了自己。” 秦致皱眉道:“你这……” 崔文熙一番软磨硬泡,那老儿死活不愿干这缺德的差事。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索性强势威逼,反正他知道的事情委实不少,也不多差一件,便说道:“你可知这孩子的生父是何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