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把这厂子开起来,最后看我赚了钱,十里八乡的,谁人不眼红?我这人不小气,只要你好好合作,认真做事,我可以带着你干!” 她望向远处楼房的残骸。 正是曾经惊艳过姜诺的那幢梦中情楼。 城堡一般的外形,又高大又漂亮,碧蓝的天空下,它被鲜花环绕,属于路过都想拍照打卡的程度。 “那房子就是我修的,我能赚钱,就想让我家人孩子都在一起,大家住的舒舒服服的,看我家建了房,邻居亲戚也都跟着建了起来,我们这些房子,比城里那楼可漂亮多了,从公路边上过,可显眼了。那时候远近的人们,谁不知道我们安临村?以前安临村的姑娘嫁到城里,还要被嫌弃,后来城里的想娶我们姑娘,我们都不答应。” 刘老太目光又转到村子的四周。 “不止房子,还有这里的公路,商店,我们的广场、小花园,工厂、果园……全都是这些年大家一起建起来的,别看现在塌的难看,以前可漂亮了……” 她认真看着云曜,对他道: “年青人,谢谢你的帮助,早些年也不是没人劝我,说外面生意更好做,环境也好,还有人劝我出国,给女儿整个国籍,我都没听,何况活到这个岁数了,离不开了。” 说完,她又指向远处的坟包,最新的那一个。 “那是老林,他是大学生,当年下乡过来的,跟着大家一起奋斗,他媳妇嫁给他时,大家都说老林最后要回大城市的,你留不住他……可到最后了,他也没有走。” 接着,又指向旁边的土包。 “那是吴老婆子,我们服装厂里,她教了16代徒弟,多少人跟着她学了一手养家致富的本事,她可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那些样品送来,她无师自通就会打版,又快又好,我们厂第一批出口货就是她监工出来的。” “还有她哥哥,没上过一天学,脑子却灵活得很,耕田种地开拖拉机,一个人干几个的活,得过红旗手,拿过模范,后来带着施工队给村里建房修路,他两个儿子都送出国了,他骄傲得很,却死也不肯跟过去,一直留在了村子里……” “在他后面是李会计,这人一辈子扣扣搜搜,什么都算计,但给村里做建设,他又一样都没落下……” “在我坑位旁边的,是我家老头子,当年跟着我一起出去打工,走南闯北,又陪我建厂创业、照顾老小,是我坚实的后盾,现在他躺进去了,你们说,我能自己走了吗?” 刘老太指着那一个一个的土包,述说他们的故事。 那是他们一个一个亲手埋藏的亲人、伙伴、朋友。 “我的根就在这,几十年根深扎入地里,又怎么离得开呢?”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 但在死亡面前,又有一些是绝对无法被改变的东西。 她已经太老了,老到只想落叶归根,与尘土作伴,无法迁移到别的地方。 云曜听了,对她点了一下头,“好。” 他声音轻轻的,没有要勉强的意思。 刘老太望着他,“但我求你一件事,我女儿叫刘雪婷,你要是在基地见着她有什么困难,麻烦请帮她一把。” 云曜道,“只要她值得活下去,我会帮助她。” 这并不算一句承诺。 但刘老太却仿佛安心了许多,她连神态都变得放松了,不住的点头,向他们道谢。 “是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