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小姐回到a城后,她再给他打电话,电话里这才想明白,你就是曲同是不是? 那头:如果你喜欢他的话,我冒认也不是不行。 姜小姐娇憨可爱,在家里连连跺脚地惊喜,没多长时间,哥哥请曲松年来家里做客了。 不到二十岁的娇惯女儿,昏头昏脑地爱上了这个文人兼名人。 她那时候觉得在他身上,听他那样缠绵地喊她秧秧,好像天底下再没比他重要的人了。她什么都愿意给他,也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一来二去,还在剧团挂名演出的姜小姐有了身孕。 哥哥为此和曲松年吵了一架,姜家也发了好大的火。补救的法子,唯有结婚一条路了。 婚后曲松年依旧在p大教书了几年。后来女儿要正式上幼儿园了,他也正逢一个长篇创作要闭关形式地写作。于是,一家就正式回了江南定居。 二三年里,姜秧穗走马上任般地从新娘子到了新兴母亲连同着曲太太。 家里前前后后都有保姆司机帮衬着,辛劳倒是谈不上。 只是曲松年闲落的时候,是个最赋闲的文人公子哥,他能由着你千般万般地在他身上作威作福。一旦投入工作,也走火入魔般地割裂人格。 情绪不好的时候,酗酒抽烟,当着保姆的面朝妻子发脾气是家常便饭。 姜秧穗任性娇惯口吻有时回嘴几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都说从前。你从前还不是孩子妈呢。秧秧,你不能老以恋爱的水准要求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你抽出一杯茶的时间陪我说说话。” 曲松年就当真要保姆端杯茶来,他坐着、秧秧站着。他要妻子说呀,我在这呢。 那冷落训斥人的光景,就连家里的保姆都看得寒毛倒竖。 姜秧穗小曲松年七岁,她时时刻刻当他兄长、师长、明星般地仰慕,有时候他这样的戾气绝情的脾气,她真得很受挫。 私底下也掉过眼泪。 保姆大姐劝秧秧,哎,曲老师这种工作性质,你得多体谅体谅他,为了孩子。他也是为了你们这个小家好。 开颜上学后,姜秧穗也开始恢复自己的工作。 她除了自己舞蹈室的教学,还兼顾着丈夫的一应生活助理打理。 曲同爱写手稿,他的那些草字,也只有姜秧穗能一字一字清楚无疑地帮他录入电子稿。 翻译作也是,她会认真拿原著出来一句一句帮着他校正比对。也是那时候,她的英文跟着突飞猛进。 写红学研究稿时,秧秧也跟着后头耳濡目染成了个半吊子红学发烧友。 曲同不爱那些应酬交际,也是太太陪着,才算全须全尾走过场了。 一次他们去安徽采风回来,曲松年执教期间的学生来拜访他,两个人相谈甚欢,学生请曲老师为其杂志写四月序言,他一口答应了。 曲松年抱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学生夸曲老师的女儿长得真得洋娃娃一般,是不是女儿都像爸爸呀。 全程姜秧穗都没怎么说话。晚上,回到房里,妻子就今天的会客和曲松年聊了聊,她说她不大喜欢今天这位女学生。 曲松年怪妻子小气了,不过是个小毛头,不必放在心上。 姜秧穗说女人的直觉很准,你这个女学生全程跟你说话刻意隐掉她这位太太、孩子的母亲。这是很没有礼貌的社交,也有点挑衅意味。 最后这个词无端惹曲松年不快了,“她能挑衅到你什么?秧秧,你是不是在家待久了,想太多了。” 姜秧穗不懂,为什么简单一个没有安全感的闺房问题,曲松年会这么严阵地说教她。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