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佛,为小儿子祈福。 她那生来就病弱的十一阿哥胤禌终于没熬过病痛折磨,殇在了康熙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五,年仅十二岁。突如其来的丧子之痛,如巨浪般直接将宜妃拍晕。 让她怎么也不能接受现实,明明她好生将养,细细致致地把人都养到十二了啊!用不了几年便能娶妻成家,过上属于自己的和美小日子。怎么就…… 宜妃抄着抄着,眼前就开始模糊,泪珠子雨点似的落在纸上。 那叫个悲伤欲绝。 连康熙数度往翊坤宫劝慰都收效甚微,失去幼子的宜妃日渐消瘦,连素来最引以为傲的美貌都顾不上了。从未见过额娘如此的胤禟大为忧心,连无逸斋的课都不上了,只专心陪着自家额娘。 冬去春来,过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宜妃才略微能接受自家幺儿已经逝去,再也回不来的事实。而此番也彻底磨平了她的性子,让她忘乎所有,只惦着照顾好剩下的两个儿子。 正好五阿哥胤祺婚事将到,正需要她这个当额娘的帮着操持。 儿媳妇出身之低,已经成了诸皇子福晋中的垫底。婚事上头可不能马虎,更不能让老七那个跛子压下锋芒去。她的胤祺别说娶个小门小户,便是娶个宫女、农女,也是太后亲手带大的阿哥! 正准备贺礼的淑宁摇头:“不怪五阿哥心生不满,宜妃非要别这个苗头。两位阿哥同年指婚,同日完婚,这个中差距也太大了些。有道是不患寡,患不均啊。” 一样的儿子,五福晋小门小户,其父不过区区五品员外郎。 七福晋哈达那拉氏却是累世高官,且与宗室有亲。她曾祖母还是礼亲王代善的孙女呢,正经的宗室格格。其父法喀更官居副都统,堂堂正二品大员。前头皇上率军征伐噶尔丹的时候,那也是领过一路军马的。 阿灵阿也觉得皇上这个婚指的,嗯,多少有那么点儿…… 不过君王么,最讲究一个制衡。 五阿哥本就是宠妃所出,又被太后所养。若再娶个娘家得势的福晋,岂不是更如虎添翼? 很难不孳生些野心出来。 倒是七阿哥生来足疾,其母成嫔更打他出生后便绝了宠爱。皇上不管是从为君,还是从为父的角度,都不免为孩子多打量几分。 只是两位阿哥放在一起比较,对比就太过悬殊。 难免让宜妃母子意难平。 但是这些话一说出来,阿大人就不免被自家福晋拎着耳朵教训。嘱咐他绝不可学,要对孩子们一视同仁云云。 所以聪明的他只挠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话宁宁与为夫念叨念叨也就罢了,千万别与外人说起。免得因小言而犯大错,遭了皇上忌讳。” 淑宁直接给了他个娇俏俏的大白眼:“你说,你从哪儿看出来本福晋像个傻子的?” 阿灵阿细细打量,良久才道:“从哪看,宁宁在为夫眼里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少时如莲,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如今似牡丹,灼灼盛放,好看的让为夫挪不开眼。” 淑宁脸上一红:“你啊,就知道油嘴滑舌。不与你说了,我啊,得好生准备给两位阿哥的新婚贺礼。” 尤其五阿哥。 虽然她跟宜妃很有些小龃龉,但自从虎威在战场上误打误撞的救了五阿哥一回后,就成了整个宜妃一系的恩人。 不但五阿哥频频造访,恩人长恩人短的。就连九阿哥胤禟都几度在无逸斋公开喊话,哪个若是敢为难法士尚阿,就是跟他这个九阿哥过不去。 虽然,当时无逸斋里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跟看傻子一样。 老十胤俄更是笑到打跌:“爷的亲亲好九哥唉,你是不是夜里睡觉没盖头,冻坏了脑子呀?咱们虎威天生神力,没去战场之前就打遍无逸斋无敌手。去了之后更被皇阿玛封为冠勇侯,有勇冠三军之能。为难他?是哪个觉得日子过得太过顺遂,想试试找死的感觉了么!” 哄堂大笑中,连胤禟都忍不住挠头笑了。 不过自此,他也就成了虎威身边的又一块牛皮糖。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虽然他跟老五关系淡淡,但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他残他伤不要紧,要紧的是那家伙真伤了残了甚至…… 咳咳,额娘会伤心欲绝。 众所周知,九阿哥虽然顽劣,却是个切切实实的大孝子。 因此种种,也因为前头收过宜妃、五阿哥甚至太后娘娘的诸多谢礼。适逢他婚礼,这礼物上自然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