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给沉来寻买的是大年初九的飞机票。 宋知遇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安排,带着来寻,在大年初四,坐上了前往芬兰的飞机。 接待他们的是周遥夫妇。 起初周遥接到宋知遇的电话时,还惊讶地问:“你是不是记错日期了,我是3月15号的婚礼,不是2月15号。” “没记错,我是专门带她来旅游的,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宋知遇说。 再次见面,沉来寻主动和周遥打了招呼:“周阿姨好。” 周遥笑着打量她:“你好啊,小美女,你比上次见面更漂亮了。” 沉来寻想起什么,笑着说:“谢谢你,Selina。” 周遥大笑起来,对宋知遇说:“Meet,你女儿真可爱。” 宋知遇揉了揉来寻的脑袋,没说话。 周遥的丈夫是个金发的芬兰帅哥叫做Timo,看上去十分年轻,一问年纪,果然比宋知遇还要小上五六岁。 周遥是个负责的导游:“你们来得突然,待得时间也太少,既然是冲着极光来的,那就直接去拉普兰吧。虽说那儿一年有200天能看到极光,但也不是天天都有的,还是得看运气。” 沉来寻从小在南方长大,从未去过如此北边的城市。 2月份的拉普兰几乎是被白雪覆盖的,铺天盖地的白,纯粹得像是要把心灵的净化掉。 他们入住的是玻璃套房,建立在冰雪之间,躺在床上都能看到高远的天空。 玻璃是用特殊材质做成的,从里可以看看到外,从外却看不到里。 周遥十分贴心,安排的房子远其他房子,外有栅栏围绕,隐秘又安静。 “叁间房,我和Timo一间,你一间,来寻一间?” 沉来寻欲言又止,宋知遇却直接说:“我和来寻一间。” 周遥愣在原地。她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宋知遇平静淡然,沉来寻也不说话。 Timo学习中文没多久,听不太懂,顶着那张俊脸用法语问:“怎么了,房间有问题吗?” 周遥“啊”了一声,又“哦”了一声,才回答自己老公:“咱俩还没办婚礼呢,分房睡。” 已经领过结婚证的人夫Timo:“???” 第一个晚上,他们四人坐在客厅闲聊到半夜,望着窗外的天空,茶都喝完了一壶,却没看到半点极光的影子。 第二个晚上,周遥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副麻将和两瓶红酒。 “干等太无聊了,不如来发扬一下国粹。”她码着牌问沉来寻,“来寻会打麻将吗?” 沉来寻摇头。 她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外婆骨子里是个“风雅文人”,平日只爱看书养花,烟酒纸牌碰都不碰。等后来跟着林楠去了法国,更是见都没见过这个东西。 没想到是,这间屋子里就她一个人没打过麻将,连Timo都会打。 周遥解释:“我妈说了,不能找不会打牌的女婿。” 宋知遇柔声给沉来寻讲规则,周遥和Timo在一旁拿麻将堆房子玩。 一个讲的仔细,一个听得认真。 周遥悄悄打量着那自成结界的两人。 读书时,宋知遇不比现在懂得收敛锋芒,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看起来十分冷漠。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宋知遇与读书时比变化不大,只是气质更为沉淀稳重,温和不少,但依旧是疏离淡漠的。 总之,不是现在这样。 只要有这个小姑娘在,宋知遇眼里总是有着浅淡的笑意,说话时也温声细气。 其实并不明显,只是有了和旁人的对比以后,这些细小的差距就会被无限地放大。 在她出神之际,沉来寻看了过来。 “我差不多学会了。” 周遥回神:“那就开始吧。” 规则并不复杂,大众麻将,有癞子只能自摸,只碰杠不吃。 “咱们就不玩儿钱了,赢家指定输家真心话大冒险吧。”周遥提议,没有人有异议。 头几局照顾沉来寻是新手,都放慢了速度打。一个桌上四个人,有叁个都是中国人,于是Timo也被强制用中文交流。没想到他中文说得磕磕绊绊,麻将倒是能字正腔圆地念出来。 “都说新手运气好,来寻牌怎么样?”周遥笑着问。 沉来寻一脸严肃地盯着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