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显在打哑谜。 姜矜边吃菜,边想这个哑谜的谜底。 谜底一定就在这一桌人中。 姜矜抬起眼睛,目光若无其事从林若、林若清脸上掠过。 林若嘴角勾着,一直给林若清夹菜,林若清来者不拒,不管林若夹什么,他都吃进嘴里。 非常姐弟情深的模样。 “吃鲫鱼吗?”忽然,姜矜夹了一块子鱼肉给谢容与。 谢容与刚要夹起来,一直关注这边的林若急急道:“矜矜,容与不吃鲫鱼的!他不喜欢!” 从小到大,谢容与一直嫌弃鲫鱼刺多,只喝鲫鱼汤。 “我很喜欢。”谢容与夹起鱼块,几口吃掉,而后温和说:“是母亲记错了。” “母亲没记错,你就是不喜欢!”林若眼眶泛红,觉得是姜矜逼迫谢容与。 她正正经经对姜矜说:“矜矜,即使你不喜欢容与,但你也不要逼他吃他不喜欢的东西呀!” 姜矜笑了笑,反过来平和问:“舅舅也不喜欢吃香菜,您怎么夹香菜给他呢?” 林若:…… 姜矜盯着她看,想从最单纯的婆婆身上看出蛛丝马迹。 她不是非要知道林若清的秘密,她只是想从林若清身上试探出她最在意的事情。 当年,那个告密的人,是不是林若清呢? 姜矜一直望着林若,“母亲有苦衷?” 林若喉咙梗了梗,半响不说话。 “好了!”林若清抬眼,语气深冷,“姜矜,不该好奇的事情不要好奇!知道你聪明,但没必要把我们家的事情都翻个底掉吧!” 姜矜指尖轻轻勾了勾冰冷的大理石桌面,含笑问:“难道我是外人吗?就许舅舅把我们姜家的事情翻个底朝天,为什么不许我知道你们家的事?” 林若清一噎,“我什么时候把你们家的事情翻个底朝天?别污蔑人!” 姜矜也没证据,她只是试探。 她想试探,十几年前事发当日,林若清在不在场。 本来,这件事她根本没往林若清身上想,但那天晚上,林若清说他在电视台巧遇陈如锦,而后陈如锦告知他,她会跟谢容与离婚的事情。 理论上讲,他跟陈如锦不该认识。 以前,他一直外调,近两年才回京任职,陈如锦则长住江城。 林若清没参加她跟谢容与的婚礼,更没参加过所谓姜家人的聚会,陈如锦或许可以听闻过林若清的名字,但绝不会熟悉到上前搭话的地步。 除非,他们早就认识。 果然,姜矜查到祖父当年设立的精英助学基金名单,林若清就是第一批被资助的人。 他跟姜家早有渊源。 怪不得,他能跟谢容与聊一聊姜家旧事。 顿了顿,姜矜轻声,眼眸审视,“是您把我父亲的真正死因告诉祖母的吧?”她试探开口,目光直勾勾盯着林若清。 林若清嘴角颤动一瞬,很快敛眸恢复平静,“一派胡言!” 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变换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从小察言观色的姜矜。 姜矜的眼神几乎立刻就冷了下来。 很好。 谢容与抬手覆住姜矜手背,温和说:“舅舅,矜矜是我的爱人,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您若是觉得开不了口,我可以回去说给她听。” 他轻描淡写把话题揭开。 让两人从姜家旧事中脱身。 尽管,谢容与本人对所谓的姜家旧事一无所知。 林若清抬眼,幽幽看姜矜一眼,姜矜则冷冰冰望他。 他只好无奈一笑,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低声,“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添油加醋,我向你道歉。” 姜矜垂眸,一瞬间变了表情,她又变得温和含笑,从容优雅。 “这个话题是我挑起来的,是我不好,我也向舅舅道歉。”说着,她伸出指尖点了点保姆,“阿姨,帮我倒一杯红酒,我向舅舅赔罪。” 谢容与没有出声制止。 他只是以客观人角度望着这一切 一杯酒下肚,桌上人再没有心情吃饭,姜矜吃了半饱,便望向谢容与,“我们回家吗?” 谢容与停筷许久,闻言,淡淡含笑,“走吧。” 林若祈求道:“容与,天这么黑了,留下来住一夜吧。” 自从争端开始,林若便一直游离于争端之外,明明话题是由她挑起,但争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