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茶的手艺了。” 像是在欣赏一幅无比合自己心意的油画,男人的视线牢牢钉在少女饮用的动作里。 她抬手,用食指与中指扶住杯把儿,另一只手的三根手指堪堪扶住另一侧,她喝得很慢,极力维持着庄重。 只是在他眼里,更像一只储粮的小仓鼠,颊囊一鼓一鼓的。 她喝完的瞬间,马车“吱呀”一声停下。 让娜往外望去,这里是穷人家的坟场,她很熟悉,粗糙的用栅栏与乱葬岗隔开。 阿斯蒙德扶她下车,远处传来两声低低的犬鸣。 风声近乎呼啸地吹下残碎的枯叶,凋零的草木呈现出一种萧瑟之感,让娜紧了紧衣服。 夕阳洒下黯淡的余晖,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阿斯蒙德和让娜沿着石板小径走进坟场,他的脚步很实,皮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些微脚步声。 男人在一处挖开的墓前站定。 让娜仅仅是瞥了一眼,立即转开脸。 打开的棺材里,那位母亲抱着莫莉,手里有一瓶被喝尽的毒药,她的肤色过度发白,鼻腔与嘴角都有血迹,显然已经死了。 让娜只一眼就能想到,女人是如何挖开黄土,把棺材运进坑里——甚至不是普通女人尺寸的棺材,而是更大一些尺寸的,这样她和女儿一起躺下不会拥挤。然后抱着她可怜的小女儿,饮下用所有积蓄买的毒药。 女人看上去是笑着离世的,像一个安详离去的圣母像一般,抱着她最爱的小女儿。 阿斯蒙德把少女的脑袋按进自己胸口,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这不怪你。”他说。 让娜本来还忍得住眼泪,听他说出这句话,无可抑止地泛滥起来。自从阿斯蒙德出现,她就变得好爱哭,让娜自己也不明白。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潸潸地落了许多泪。少女哭了好一会儿,他的怀里很温暖,伴随着男人低声的安抚,像是喝了一大杯热牛奶。 她双手攥着男人的衣领,仿佛不抓着她就会彻底倒下去。 少女近乎嗫嚅地说,“是我,是我告诉她莫莉归于天国,可以永享安乐了。我……我害死了她……” “她……她不知道自戕上不了天国,她以为她可以去陪她的莫莉了。” 男人听着少女的吐露,手指越来越往下,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惩罚式地按在少女大腿的苦修伤口上。 “难过是被允许的,但请注意,修女,你如果这么喜欢自责,我更希望你自责的是‘我无法一个人把这些土填上,需要阿斯蒙德大人的帮忙’。” “可是,事实如此……我对她说的那些,一定误导了她。” 男人按她脑袋的手往下,把她下巴强硬地挑起,使得她不得不抬头看他。 阿斯蒙德冷眼瞧着她满眶的泪水,神色里掺了些好笑。 “宝贝,如果我是任何……其他恶魔,我一定会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最好路边死一只飞蛾你都认为怪你没有管好他人的烛火。” “事实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自戕,或许她只是受够了,你明白,你的上主治下的世间,穷人的日子总是最不好过。” 男人的目光里逐渐夹杂了些刻意的玩味。 “如果你喜欢自我虐待,小姑娘,我们有更新鲜、更肉体化、也更安全的玩法。我从最擅长惩罚的地方来,我能给你更多……” “我无法一个人把这些土填上,需要阿斯蒙德大人的帮忙。” 让娜脸压下去,阻止他再要说的东西。 她看着坟墓里女人的脸,还是跪在旁边,为她祷告。 结束后,阿斯蒙德帮她关上棺木,不等让娜再说什么,被挖出的泥土全都倒回坑里。 见她依旧失魂落魄,阿斯蒙德勾了一下她的手,语气闲散,“好了,我会帮你在那边打招呼的。” “忘记了?她要去的是我的地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