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 你,在,做,什,么。 封暄慢条斯理地将指头放入口中,沾着的果浆和薄薄的潮湿一并在舌尖起跳,这果浆比往常更甜。 ? 司绒脑中“嗡”地一响,面颊轰然烧热,她推了琉璃碗,霜酪无声倾斜,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司绒猛地站起身往外走。 “司绒。” 封暄快步跟上,握住她的手腕往后带,司绒一个趔趄,在转身时失去平衡往前栽倒,手迅速地撑上了他胸口,而后被他带着按在了临窗的玉榻上。 “是孤孟浪了,”封暄立刻松了手,接着说,“粮食之事,公主若不放心,大可与北昭签订条约。” 司绒还没从他先前的举动中走出来,胸口轻微地起伏着,站了起来,告诉自己:外头都是我的侍卫,他若是再……再从我嘴边偷吃,我就……杀他? 此刻还真不能杀他,司绒颓丧地想,封暄展现了自己的价值,阿悍尔需要北昭的粮食,再者杀了他逞一时之快必定会让阿悍尔陷入战火中。 得不偿失。 最终她喊了稚山,稚山推门而入,完全无视东宫近卫,扫了一眼案几上倾倒的霜酪,又盯着司绒绯红的面颊和微乱的衣衫,狐疑地看着俩人。 别这样看!我们没有什么! 司绒懊恼得几乎想喊出声,但她挪开了目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屋里不能待了,封暄请司绒往长廊底下走,长廊通风,幽深,隔开了赤金般的阳光。 两人隔着一个身位,每当他行走的幅度过大,司绒都会有意识地往另一边避开。 封暄察觉到了,两人在阴凉处的长石凳上坐下来,封暄在左侧坐着,司绒坐到了右侧边沿。 稚山打着哈欠,背身坐在不远处,从兜里掏出炒黄豆嘎蹦嘎吧地嚼。 草地有人打理,呈现饱满水嫩的鲜绿色,柔软地扫着她的裙裾。 封暄说了一路粮食分批进入阿悍尔的安排,照着这个速度,他们还要接着打两个月交道。 “封暄。”司绒忽然打断他。 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封暄两息后,应了一声。 “北昭与阿悍尔的争端年年都有,你若说北昭没有吃下阿悍尔的心,我不信,所以青云军驻军之地想必还囤着一批粮吧,这粮食当真有必要千里迢迢从山南调么?” “青云军囤的是陈粮,山南是新粮,孤以为公主会选后者。”封暄没有否认司绒的说法,却仍旧坚持分批送入阿悍尔那一套。 司绒接着说:“阿悍尔不是要存粮,新粮陈粮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没有差别,过了今冬便会消耗干净。” 封暄目之所及都是开阔的绿色,顿了顿才说:“军粮与民粮相差甚远,公主若是急需,可从青云军调取部分,但还是需要倚靠山南粮仓。” 嘴怎么这般硬。 司绒扭过头:“拖这点儿时间于你有什么好处?” 封暄淡声说:“孤想要与公主长久相处,这仅仅是个开始,北昭还有更大的诚意。” 司绒深深吸一口气,她往里挪了点儿位置,撑着石凳的手与封暄的相碰,她忽然伸出手,指尖沿着他长长的手背往上滑,在封暄转身时,左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与他一高一低地对视,气势半点儿不差。 风里微凉,像浸着绿意的绸缎,温温柔柔地拂散两人交缠的鼻息。 “北昭遇着什么麻烦了,让殿下连美人计都使出来。”司绒的左手食指往上挑,轻佻地碰着他的下颌。 右手紧张得冒汗,藏在身后只有凉风窥得。 “孤心悦于你,”封暄面色虽淡,话很直白,“谈和要谈,人也想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