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您还睡着不让叫起,只让奴婢等您起时告诉您一声,殿下回宫去了,晚间回来,”侍女给她递茶,又说了一句让司绒摸不着头脑的话,“殿下吩咐,公主的衣物首饰便不用来回搬了,免得过两日回来时还要折腾。” “?” 吃过饭,司绒抿了口茶,还没从侍女的话里品出味道来,舌尖先尝到了熟悉的茶香,低了头看茶盏,微微一愣,是昨日在皇后那儿尝过的茶。 侍女见她喜欢,又斟了一杯:“殿下多喝酽茶,这是昨儿打发人从皇后娘娘那儿要来的,说是南黎国那边进来的萃山茶呢。” 浅色茶汤在杯盏中呈七八分满,像一面平滑的琉璃圆镜。 司绒没喝第二杯,起身走了。 * 在镜园待了几日,又被皇帝遇刺一事耽搁,司绒积了一堆事儿没理。 德尔和她一道回云顶山庄,在路上就先报说:“稚山没消息,家里……” 德尔有几分焦灼,小心地看了眼司绒,说:“定风关全线已经打起来了,句桑王子的游隼队把整片西北都看在眼里,塔塔尔部和仇山部联合,还鼓动了周边几个小部落,他们要在冬天前抢夺我们定风关往南的草场和牛羊。” 司绒拧了下眉心:“父汗在哪儿?” 德尔道:“句桑王子率六万人守定风关,大汗坐镇九彤旗,对方攻势很猛。” 司绒冷静地说:“塔塔尔部今年饿惨了,再不打,他们今年冬天就再养不起马,连族人也要饿死,仇山部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撺掇塔塔尔部打前锋,仇山部是贪婪的山豹,塔塔尔部的饿马玩儿不过他们,最终不是被赶回大漠深处,就是被仇山部反噬,吃得丁点儿不剩。” 德尔讨厌那群狡诈又凶狠的山豹,他说:“句桑王子不会让西北部被撕开口子的,句桑王子是阿悍尔的守护盾,没有人能打破句桑王子的布防。” 司绒看向晴日的蓝天:“春日少雨,哥哥在夏天时就已经布好了定风关到渺渺湖的防线,把阿悍尔西边裹了一层保护罩,我不担心塔塔尔和仇山部会打进来。” 德尔沉默了会儿,他想到昨日李迷笛说的话:“公主担心北昭会在这时发兵,往阿悍尔腹地捅一刀。” 两人经过云顶山庄的守卫,到了内院,司绒才说:“山南海域,阿勒夺了帝弓湾,里头有他自己的盘算,也是帮阿悍尔给北昭震慑,阿勒会拖住破云军,摁住封暄的一只手,唐羊关海域封暄也不能不防,这便让阿悍尔又安全了一分。” 大伽正站在阶下,遥遥地看着她,眼里有担忧。 司绒回大伽正一个笑,继续说:“起码,封暄会有所顾忌,他不想让北昭北边、东边、南边同时成为战场,北昭人多地富,可战争就是个大型的烧钱场,三线同时开打,他也要被扒层皮。” “但,”司绒面色又沉下来,“这是在封暄不知道阿悍尔……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多兵的前提下,如果他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打算做什么,会不惜一切代价先攻下阿悍尔,所以,消息一定要遮严实。” 德尔拍一下脑袋,说:“大汗来的信里,说黑水已经开采出来了,大工匠尝试用竹子做武器,可是阿悍尔买的竹筒少,大工匠又试了拿铜做管子来盛那东西,好家伙,一炸开,水都浇不灭那火,半夜把大工匠的帐篷都烧了半座,这东西要真用到战场上,是……” 德尔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一拍掌,说:“是天雷!炸地火!” “不够,”司绒一拍他手臂,让他镇定点儿,“不稳定,杀伤力不够大,我们需要北昭的图纸册子,才能知道准确的配比,才能让这东西发挥最大的威力,到那时,阿悍尔才是一片真正的不破之域。” 大伽正迎上来,把手贴在司绒头顶,没说什么。 司绒的脸微微地红了,大伽正有一双青灵湖一般透彻的眼睛,他什么都知道,他是入世又脱俗的大伽正,像阿悍尔的天空一样包容着草野和烈马、稚儿与雏鹰。 德尔悄悄地退下去。 司绒和大伽正坐在屋子里,穗儿里里外外地忙活,她见到公主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做了一桌子的糕点奶茶,站在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