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还是你急了?” 太敏锐了。 司绒口干舌燥,轻喘了口气,说:“要说正经事,殿下是不是先做个正经人?” “不做。”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在短暂的喘息中想到了应对的话:“殿下那夜太狠心了,上一刻还在耳鬓斯磨,下一刻就说发兵阿悍尔的话,我等了你数日,你都不曾来找我。” “假话。” 司绒被耳朵边上那若有似无的触碰惹得心潮没法平静,她睁开眼,视线里一半是蓝得通透的天,一半是他鼓起的喉结,他的话像条调皮的小鱼,贴着耳根游遍了她全身,语气越是冷淡,越是让她控制不住地呼吸潮热。 “真话,”她认真地说,“我在等你找我,你来了,说明我们仍然可以玩儿在一起。” 司绒一鼓作气:“我没有要你放弃家国立场,只是想请殿下试试走条不一样的路,化干戈为玉帛,这次的兵粮兑换就是很好的切入口,我会让你看到阿悍尔的诚意,只希望殿下在这期间按兵不动。” 她撑起了身,定定看他:“战争能掠夺到的,合作同样可以。” 封暄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他居高临下,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从里头察觉出了她的保留。 “司绒,你使美人计,想要剑走偏锋,恰恰暴露一个事实,”他眼神一厉,冷声说,“那就是——阿悍尔等不了。” 司绒心口一悸,只能避开他视线,埋在他颈窝,看到他的喉结上下一滑,就像颠动的秋山,和远处的峰峦轻微重叠。 轻声说:“错了,我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坏人,还是你纵出来的。” 这句话杀伤力巨大,扎入了封暄的心底,他心底有一道里应外合的声音,一次次煽动他,一次次倒戈相向。 这就是他先踏出这一步的代价,她的退是为了此刻的得寸进尺,他策马追上她,就等同于将把柄递到她手里,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这个行为呢? 没有,因为——他陷进来了。 说要碎掉她心骨的人,被反捏住了把柄,但——都别逃。 “既然公主不喜欢待在偏院,今夜就不用去了。” 封暄拨正她的脑袋。 “孤与公主,秉,烛,夜,谈。” 第23章 美人计 千里之外的山南海域。 落日把海平面烫出刺眼的黄金鳞,风还鼓着热气,坏小孩儿似的,煽动静谧的海水涌出浪涛,打出白潮,一扑一扑地撞在潮湿的船身上。 这船怪异极了。 船上有巨大的前甲板,后甲板小些,船楼高三层。 船楼顶端有一根倾斜高杆,杆头还用网兜吊着巨石,船舷处堆着大量犁须镖、竹篙、钩子,船身上绘着一头巨大的蛟龙,蛟龙的双眼各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美人影。 这是令山南十二城所有人闻风丧胆的黑蛟船。 外边儿海风徐徐,船舱里酒香熏熏,小核桃上上下下跑了好几圈才找到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捧着一卷纸,激动得声儿都是抖的:“王!赢啦!蛟龙旗插上了帝弓湾的土地,大祁哥沿着帝弓湾放了一溜儿的炮仗!破云军被打回陆地,屁都不是!” “屁都不是!” 底下的敞怀大汉们高举酒碗,齐声喊。 喧闹里,有个人懒洋洋躺在竹椅上,长腿随意叠着,衣襟微敞,一尾黑蛟龙盘桓在胸口劲挺的肌肉上,手摊在身旁,握着一只水晶杯,酒液轻晃,在窗缝的天光里明明暗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