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有些眼界的人,这么大数额的银票,却也还是头一次拿到手上。 这可跟经手的不一样,是实实在在自揣进腰包的。 虽薄纸一张,远不如银两来的有分量,可想着若置换成千两白银,那可是不得了。 “那就先给你们存着,要是以后有什么花销了我再拿出来。” “我们知道。” 桃榆道:“你和娘别紧着钱,您和娘该吃吃该喝喝,不用为我们省着钱。” “出去一趟回来,倒是会说这些好听的来哄你爹了。” 纪扬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了乐滋滋的,这钱他不会动他们的,自和黄蔓菁有些养老钱,可见着哥儿女婿有这份心,心头还是炸开了烟火。 一给给这么多,数目如此之大,说不说出去都叫他里子面子都有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丢了尤家那个杂碎,反而还寻了个更好的女婿。 纪扬宗感觉自己全然可以抖起来了。 回到房间,桃榆把今日签字画押的书契整理好与账本一并放进盒子里锁上。 如今把该开出去的账都开的差不多了。 依照霍戍的意思,先前葛亮在给范伯算的那一人十二两,他们也照样分给范伯他们。 虽说吃住都在家里,但他们都在做活儿,不是请回来的闲散之人,应当把工钱给出去的。 毕竟除却吃饭穿衣,人总多少有些自己的花销,手里还得是要有些钱才方便。 就是那大户人家里的家奴主子也还给月钱的,干了活儿给相应的报酬合理之谈。 于是他再算了算余钱,除却支付了出去的工钱,今日给他爹的一千两外,他们布匹的盈利就还剩下两千七百一十八两。 另外回来卖的马有一千八百两。 也就是说手头上现在还有四千五百一十八两。 “光是这些钱我便觉着知足得很了,更何况还有三十多匹马。” 别说是底下的农户了,桃榆算着账都有些飘飘然。 他把大头的银票白银另放进了个箱子里也给上了锁,只余下了十八两的散钱装进荷包。 然后将荷包挂在了霍戍的腰上,他拍了拍霍戍的腰:“辛苦啦~” “纪老板属实会分钱,竟还给我分上了足足十八两银子,这不比范伯他们高么。” 桃榆偏头挑起眉道:“这是自然,他们在我心中的分量如何敌得过你。” 霍戍捏了捏荷包,在桃榆身侧坐下:“剩下的马能卖的不多,你别抱太大的期望。” “嗯?” 葛亮今天提走了三匹,北域带回来的马还剩三七匹,这些马得送赵盼一匹。 “这是当然,吴三姐姐这么帮我们,这是一早就说好的。” 霍戍道:“范伯阿守六个人,他们都擅马,我准备一人给他们留一匹。” 桃榆应声:“这么就去了七匹。” “我见文良也喜欢马,阿守既已经把他教会了,便也给他一匹吧。” 霍戍道:“他是你弟弟,与家里亲厚,自也是我弟弟。” 桃榆听到这话眉眼微弯,凑上前在霍戍嘴角边亲了一口。 受此撩拨,呼吸明显的凝滞了一下,霍戍未动声色,只是垂手揽住了桃榆的后背,继续道: “如此也便剩下二十九匹,往后要继续做生意得要牲口,既自有,就把原来的骡子驴给替下,自再留下四匹以备往后使,余下的二十五匹拿去贩卖。” 桃榆倒是认同霍戍的安排,首要把自家的需要给满足才是。 “都听你的便是。” 霍戍道:“明日我便去城里,看看怎么卖马。” “行。” 桃榆看着外头太阳大未有落下的意思,既是明日再去城里看卖马,这算完了账可一下子就给闲下来了。 那些说要洗的衣物褥子,没等他说洗,一早就被他娘给要了出去,背着去了河边上跟元慧茹一道给洗了,现在只怕是在院子的烈日下都已晒的干酥。 还就没了事,他又伸了伸懒腰:“那今日呢?没事我可就要补会儿午觉咯。” 霍戍幽幽道了一句:“今日不取今。” 桃榆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取什么经? 忽而身子腾空,乍然被霍戍给抱了起来。 桃榆瞄见外头明晃晃的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