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亮也是忍不住的冷斥了两句。 这一趟本就是霍戍费心的多,货物都是他去谈去盘的,自己也就操练了一二人手,出的资也不多。 到头来只把人的手脚给操练了,脑子脾气却没能管住。 田富本就是他寻带的人,在路上如此闹腾,也实在是叫他觉得有些对不住霍戍。 此行上除却霍戍和他出了钱,其余人都未有出资。 说白了便是雇来押货的,人工的钱是按照同州雇壮力一日的价格来算。 但为了所来人手主动把责任扛在肩膀上,别遇事高高挂起,制定的规矩是待着货物安全送达目的地售卖之后,货售的价格越高,大家分到的钱会更多。 也是凭借这一点,这才能够一次性快速的招揽到这么些人手。 毕竟到北域路途遥远艰险,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挣钱,没有可观的利润,谁也不敢舍命而来。 葛亮也谅解手底下的人心中的忧虑,自己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霍哥,你别同他计较。他这人心眼儿不坏,就是性子直,他一着急便什么话不经脑子都说。” “下来我定然好生训训他。” 田富见着葛亮为着自己低三下四的同霍戍求情,心头反倒更有些不痛快。 他铁青着一张脸,嘴紧抿着没再继续嚷嚷。 霍戍道:“我还是那句话,要走的趁着现在还未曾出境可以自行走,若是出了同州再又要想走,也别怪我不客气。” 车队里的所有人都微垂下了些眸子,不敢直视霍戍。 到底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走的。 霍戍见此也没在抓着事情继续做文章,未有拖延,队伍接着前行。 一路上队伍里的人都格外的安静,只是见着从旁有运载着货物快速赶着牲口赶路的人,不免还是多看几眼。 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没有底。 今日天气比之昨日要明朗一些,临近午时还出了点太阳。 小马车里闷,桃榆便卷起了一边的车帘子。 他见着霍戍一直行马于他的马车旁侧,时不时眼角的余光还往他这儿送。 桃榆知道霍戍这是在担心他,听了方才的争吵而委屈。 其实他倒还好,没伤着没碰着的,人多是非本就多,就拿他们纪家一大家子来说,吵架心眼子也是家常便饭,哪有一帆风顺的日子。 自己这身子骨儿出门来,人家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这趟上,难免会对他一个拖油瓶有些意见。 为了让霍戍放心,他在马车里吃了不少东西,然后又给睡了一觉。 得养好精神,好通行龙尾坡。 “诶诶,要帮忙的这边来哈!人手不多了,再要是晚些出价再高可都寻不到人了哈!” “没得削价的,老爷,您好歹看看这什么地儿吧。那坡可是一重高过一重,路又泥泞,您这削价的功夫留着去连平府同那些商户用吧,咱都是些出力的穷苦老百姓。” 只见路边蹲着块人高的大圆石,上刻着龙骨坡三个大字。 霍戍的车队方才到石碑旁侧,远便见着坡底下人头攒动,热闹的很。 不知情的只怕还以为前头有个小集市,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爷,到龙尾坡的地界儿了,您可要雇人力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