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桃榆闻言笑了一声:“他敬酒只怕是都没人敢劝酒的。” 黄蔓菁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不就是嘛,酒官司都不敢跟他打。” 桃榆关着门在屋里啃了鸡翅,又剥了大虾,肚子撑得浑圆儿。 这朝算是心满意足了,他洗了个手又擦了擦脸,听他娘的话拿出红纸抿了抿。 外头觥筹交错,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收拾的差不多了又把盖头给盖上,重新端正的坐到了床边上。 今日村里能来的人几乎都来了,外还有些外乡和纪扬宗有交情的人也来捧场,摆了大几十桌的宴席。 能有这么热闹的席面儿次数不多,纪扬宗领着儿婿一桌桌敬酒,面儿上倍有光。 霍戍也不会说什么花哨话,纪扬宗说谁是谁,他也便给脸的叫一声,接着提一杯酒。 葛亮作为霍戍这边的宾客,怕霍戍吃不消,还帮着挡了酒。 走了一圈,眼见时辰不早了,席也进了下半场,纪扬宗便十分通情理的挥挥手让霍戍自己去了。 霍戍这模样,自也没人敢跟着说要去闹洞房什么的。 也便少了个新人没多喜好的环节。 霍戍看着贴着喜字紧合着的门,竟也凝了口气,还是头一次从门口进这屋。 开门入目便是四处的红绸和窗花儿,与前头来的判若两屋,全然是焕然一新了。 他径直行到床边,瞧着床上的人,不由得眉心一动。 合该是坐在床边等着新郎官儿的人,这朝竟已经瘫倒在了床上,睡得是正香,哪里有一点成亲的局促。 霍戍有些好笑,放轻了动作弯下腰,正想拉过被子给趴在床上的哥儿盖上,然则被角方才落在人身上,曲腿斜躺着的桃榆便睁开了眼睛。 他迷糊的看了霍戍一眼,一时间还有点懵,不过须臾便回过了神来。 “你、你……外头结束了么?” 桃榆赶紧坐起了身,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我吃了点东西,有些食困,不小心就给睡着了。” 霍戍捏住了他忙乱的手:“吃饱了么?” 桃榆见此顿下动作,脸红的点了点头。 “嘴怎么那么红?” 桃榆闻言抿了下嘴:“这是红纸染的。不、不好看么?” 霍戍仔细看了一眼桃榆的唇,像是四月里的海棠。 他没应声,只是站了起来,忽而解开了腰带。 桃榆见着霍戍乍然脱了衣服,脸唰烫了起来,连忙别开了头,却又忍不住留一线余光想看看脱了衣服的霍戍是什么样子的。 霍戍把喜服顺手丢在了一边,只着了一件赤色中衣,虽是摆脱了腰带的束缚,散开的中衣反倒是愈发衬的人宽肩挺拔。 看着脱了衣服再朝他走近的人,桃榆脸红得不行,他心如擂鼓。 这、这人怎么里面的不……不是,不是,他想说的是怎么进来就这样,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他攥紧了衣角:“不、不行!合卺酒还没喝呢。” “不行什么。” 霍戍抬起袖子:“喜服上一身酒气,你不喝酒不觉着熏?” “啊?” 桃榆闻言呆呆的张了张嘴,脸更烫了些,他真是给睡糊涂了。 他仰着下巴抿嘴冲霍戍笑了一下:“我以为你累了,要睡觉了呢。” 霍戍看着一身喜服的小哥儿,方才睡醒好似比平素还要软很多,思及来时可日日见他醒来,觉着好似一切都有了盼望。 他朝着桃榆伸出了手,小哥儿懵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霍戍牵着人到桌边,倒了两杯酒,行了合卺仪式。 桃榆是素来不饮酒的,他见着霍戍潇洒像泼白水一样提杯见底,也一口把酒给吞了下去,一时间辣得他眼角生泪。 酒里有桃果的味道,这是以前他摘的院子里的桃子做的酒酿,就埋在桃花树下,昨儿才启出来预备合卺的时候喝的。 只是可惜闻着再好的酒酿,他也喝不出个好坏来,独只有浓烈辣嘴的感觉。 “我盖头去哪儿了?” 酒都喝了,桃榆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脑袋,想着竟然忘记了让新郎官儿掀盖头。 霍戍从床脚边捡起盖头。 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