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小店很可能藏着不少从黑市上淘来的玩意儿,枪都不算什么,就怕有地雷或炮-塔。 她不可能甩掉江涟,一个人去这种危险性未知的小店。 想到这里,周姣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本想直接告诉江涟,等下陪她过去一趟。 对上他一动不动的视线,她心中莫名一动,又慢慢卧倒下去,一只手撑着面颊,伸出一只脚,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裤腿。 他仍然紧紧地盯着她,却微微侧了一下头,像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周姣眨了两下眼睫毛,自下而上地望向他:“您等会儿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经过几次交锋,周姣确定,他很喜欢她做出这种仰视的情态。 其实她不问这一句也行,但她怕刚才的事,对他产生什么古怪的影响,想要试探一下他。 江涟的视线下移,停留在她的脚上。 周姣看见他的瞳孔紧缩又扩大,像是有某种激烈的情绪在里面极限拉扯。 “你……”他开口。 周姣突然很紧张。 万一他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被她这么一弄,反而生出乱七八糟的想法了怎么办? 她的魅力有那么……大吗? 想到他对她的气味魔怔般的痴迷劲儿,她又不确定起来。 一时间,她完全忘了之前是如何权衡利弊,心里只剩下一种诡异的兴奋。 江涟对她这么着迷,让她很兴奋。 ——即使他的着迷,混合着恶意、杀意和危险的渴欲。 或许,她真的可以试试进入他的大脑,激发他的神经元,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弱点…… 这一想法刚从她的心中升起,就听见江涟问道:“你为什么用脚碰我?” “……”周姣冷冷说,“……你就说你跟不跟我去吧。” 江涟点了点头。 周姣立刻转身下床,走向浴室,把里面的触足都轰出去后,关上毛玻璃门,打开了淋浴头。 水声响起。 江涟仍然盯着周姣。 他的神色看不出丝毫异样,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头和颈已形成一个十分怪异的角度,只有接榫人偶才能将头颅扭曲成这样。 江涟完全是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他的目光离不开周姣。 尤其是周姣用脚碰了他以后,更加离不开了。 他不知道她这么做的意图,也不知道这个动作的吸引力在哪里。 但就是,移不开视线。 浴室的毛玻璃很快被热水熏蒸得模糊一片,连人影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潮湿而淋漓的灯光。 这水声,这热气,这灯光。 也令他移不开视线。 数不清的触足黏附在浴室周围,伸缩蠕动间,逐渐变得像蛛丝那么细,想要钻进去,擦干玻璃上的水蒸气,又因为某种强制性的力量而悻悻退了下去,只能在周围神经质地嗅闻里面溢出来的气息。 它们想要看着她。 ——你不允许我们吃她,不允许我们嗅她,不允许我们长久地碰触她。 ——到现在,连我们看着她都不行了吗? 江涟没有说话。 他站起来,取下衣架上的大衣,穿在身上,慢条斯理地扣上袖扣。 墙上有一面用黏胶纸贴上去的等身镜,周围装饰着深红浅绿的霓虹灯。 满是刮花的镜面,倒映出他的身影,高大,冷峻,外形优越。 ——他的视线却像墙上肮脏的黏胶纸一般,死死地粘在不远处的浴室门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