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云清不在封宁,若说刚开始时云清离开封宁还需要找理由?遮掩, 现在宁州已经完全在瑞王府的掌控之下, 自然也不必再顾虑这么多。 而且城中有?贺池坐镇, 大伙儿自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私下虽然多有?猜测,却也不敢探问云清的去处。 可贺池突然离开,显然不同寻常。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来找白忱溪询问情况。 白忱溪有?些为难地道?:“本官也不知王爷去往何处,不过王爷交代了, 少则几日,多则十几日便回,诸位不必担忧。” 众人面上不说,心?下却各有?思量。 他们现在被打上了瑞王的烙印,荣辱成败都系于瑞王府,自然会担忧王爷或者王妃出事,因此每日都有?人明里?暗里?询问贺池和云清的情况。 白忱溪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所有?的打探全都被他挡了回去。 几日后, 有?关灾情的奏折和信件被送到封宁,交到白忱溪手中。 他看完信件,知道?云清无事后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即刻令人快马加鞭将奏折送入京中,然后让人去请钱知州和江同知等大人前?来商议政事。 “……吉州发生蝗灾,灾民涌入宁州边界……” “……宁州还有?不少荒地待人耕种, 王妃下令让各县准备接纳灾民, 灾民若选择留在宁州,可载入宁州籍帐, 分?地耕种……” 几人听到吉州灾情、又有?流民涌入,第?一时间都有?些心?惊,待听完白忱溪传达的王妃命令后,又慢慢冷静下来,王妃已经将应对之法做得如此详细,必定比他们了解的情况更多,他们也不必恐慌。 转念之间,众人便把这件事和王爷匆忙离去的事联系到了一起,心?下各自有?了猜测。 不待他们细想,白忱溪便已经开始雷厉风行?地将各项事务安排给众人。 其余事务都不算复杂,担子?最重?的当属负责分?管户籍赋税的江净百。 “江同知,将流民载入籍帐和分?地一事,便交由?你拟出章法,以及准备给各地的赈济及赈贷钱粮,须得从府库拨出。” 江净百有?些为难地拱手道?:“白长史,非是下官不愿配合,可秋收在即,月初王妃下令种植的棉花成熟,之前?从未有?过棉花的课税,还需我们着手制定完善,下官手下的人都扑在赋税一事上,田赋实是重?中之重?,若下官把人都调来负责赈灾,怕是会影响此事啊。” 白忱溪俊眉一挑,他早知这位江同知对他有?些意见,却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给他使绊子?。 这件事是王妃交给他的,若出了岔子?,首当其冲受到责难的便是他,而江净百理由?充足,到时候最多得两句不知变通的批评。 不愧是官场老?油条,整人的法子?既阴损又不会波及自身。 白忱溪神情不变,不急不缓地道?:“哦?江同知手下的人力竟如此吃紧吗?” 江净百叹了口气,把手上的差事洋洋洒洒地列了出来,先是诉了番苦,末了才道?:“下官让大伙儿加把劲儿,准备赈灾钱粮当是不成问题,只是别的却是有?心?无力了。” 他想得很?周全,什?么都不做容易落下把柄,因此他便挑了相对简单的这件事接下,户籍土地制度晦涩难懂,若之前?没接触过,绝对难以在短时间内拟出合宜的章法;而且他不想让人沾染府库,此举可谓是一举多得。 他表现得极是为难,像是接下这件事便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一般。若换一个人,恐怕还得为他努力配合心?存感激。 白忱溪轻笑了一声:“既如此,江同知便让手下的人专心?负责赋税一事吧,不用如此勉强。” 江同知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对着门外扬声道?:“来人,去请袁大人。” 白忱溪看向?有?些怔愣的众人:“前?几日袁大人和手下的几位大人都回了封宁,这件事让他们接手便是。” 江同知反应过来,连忙想把准备赈灾钱粮一事抢回来,却听白忱溪继续道?:“倒是本官的疏忽,这半年来宁州渐渐发展起来,政事越来越多,江同知掌管的事务繁杂,难免忙不过来,本官会将此事启禀王妃,建议王妃任命一位同知分?管江同知手中的事务。” 他一副全心?为宁州考虑、为江净百考虑的模样,江净百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