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计把敌方击败,然后?指着?我们的营长鼻子说,她动动手指便能做到?的事,他却非要?用人命来填,若是无能便早些引退。” 他们营长被气得满脸涨红,但对方确实以少胜多立了功,给他收拾了烂摊子,他连声音都不敢吭,只能老老实实地挨骂,最后?还是程将?军过来打了圆场。 “后?来我就去了新的营,终于有饭吃了,也?能跟着?学武,再后?来,我慢慢能打得过敌人了,我立了军功,当上?了小将?……” 崔鸿嗓音低哑,却带着?莫名的温柔。 “救我的人,就是小程将?军。” 没人知道这段往事,连程昭或许都不会记得,她救过的人太多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藏一辈子,可她留在他的记忆里太久了,久到?快要?褪去颜色,时隔多年又听人提起她,他突然便很想说出来,把这段记忆告诉另一个人,她或许便能留得更久一些。 云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起一个女眷都没有的将?军府,想起年复一年的府中上?下皆知的“亲人忌日”。 他终于能理解崔鸿对于皇家的不信任和抵触,想来也?并不止是因为边防营的军饷。 崔鸿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程昭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爹爹,等?天下平定后?我们便去海边戍守吧。” “刘营佐说大海特?别漂亮,我想去看看。” 那时不小心听到?程昭和程将?军对话的他有些无措地退到?了营帐背后?,连忙离开。 却把程昭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可她终究还是没能来看海。 …… 崔鸿没再冷嘲热讽,应下了云清的招揽。 云清觉得他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中间的这些来回拉扯,不过都是他在表达不满罢了。 两人回到?将?军府书房,继续谈起正事。 “将?军可找好?了卖盐的路子?若是没有,我们可以来做。” 崔鸿已经恢复了他平日的模样,他勾了勾嘴角:“王妃放心,这么些年我也?不是只干守着?这一亩三分地。” 云清点头:“我这里还有一个制精盐的法子,制出的精盐既白且细,想必名门贵族、豪商富贾定然会捧场。” 崔鸿来了兴致,问起云清具体该怎么做。 云清索性?让人取一份粗盐来,在罐子里加水,然后?将?粗盐放入水中,不停搅拌,直至盐不能溶解于水,放置一会儿之后?,让人取来干净的细麻布,将?盐水通过麻布过滤后?倒进另一个罐子中。 云清一双手白皙修长,这些事情做起来也?像是在煮水烹茶,他边做边向崔鸿解释,将?饱和盐水放置在一旁后?,又取一份草木灰和二十份水置入陶罐之中混合均匀,制成?草木灰水。 用同样的方法过滤好?草木灰水后?,倒进饱和盐水中,混合后?放置一段时间,再次进行过滤。 云清点起药炉,把装着?最后?过滤好?的盐水的陶罐放上?去加热,随着?水汽被带走,雪白的盐粒终于慢慢出现?在陶罐底部。 崔鸿看着?这复杂的法子,也?总算明白为何大瑜只有粗盐,细盐的制作?方法却迟迟没有被探索出来。 他有些探究地看向云清,晒盐、制细盐,哪一样不是震惊世人的法子?可云清却轻而易举地就能拿出来…… 云清拿的陶罐小,用的盐水也?少,没用多久时间,制好?的细盐便已全部析出,他用勺子将?细盐舀起来,放到?瓷碗里。 细如雪粒的精盐倾倒在瓷碗中,一时竟分不清盐和白瓷哪样更白。 崔鸿满眼惊叹,他想起什么,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皇帝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把你?嫁给瑞王?” 云清笑了笑没说话。 崔鸿有些好?奇道:“这些法子你?但凡拿出一个,都能名留天下,为何要?冒这个险陪着?瑞王到?这穷山恶水的宁州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