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哥哥?你怎么了?” 沈慕言咽下喉中的酸涩,将目光缓缓收回,想开口问她为何会这样?是不是祝长君强迫了她?可见她脸上高兴的神色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握着簪子的那只手紧了松,松了又紧,过得良久,才哑声应道:“我没事。” 顾时欢却很高兴,两人大半年不见,她滔滔不绝。 他心不在焉的听她说话,说她近日遇到的趣事,说她近日的烦恼,也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的问题。 再见到她,没想到一切都变了,以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话题,如今又多了关于那个人的。她眉间多了女子的娇媚,多了妇人的温婉,多了爱人的羞涩,一切的改变皆是因那个人。 到底发生了何事?令她改变主意?她曾经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和离,一定要嫁个自己看得顺眼的人。 那时,她总喜欢对他笑,他想,自己应该是她看得顺眼的人吧? 他等了这么些年,却没想到,竟是一场空。 顾时欢说着说着,发现他眸子突然湿润,表情看起来难受得紧,她问道:“慕言哥哥,你哪儿疼吗?” 但他笑着摇摇头,“无碍!” “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他再次摇头。 心底一片酸涩,她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失态,于是他赶紧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再转身看她时,这一次,他们之间仿佛隔着银河,那么遥远。 他脚步踉跄的出了门,却见祝长君背着身站在楼梯口,他仿佛似有所感,也转身看过来。 “沈大人,许久不见!” 这个曾经他无数次与之交锋的男人,尽管在官场上屡败,但只要她的心在他这里,他就一直稳操胜券。而如今,却是败得一塌糊涂。 他盯着祝长君,眼神冷厉的看了许久,“往后,莫要辜负她,否则,我一定会再抢回来!” 说完,他绕过他,转身下楼。 ...... 顾时欢随后也缓慢出门,见祝长君在等她,埋着头走过去,情绪有些低落。 祝长君问她,“怎么了?” “不知为何,今日见慕......见他好像特别难过,突然起身就走了。” “许是有急事罢。” 她们在屋子里说的话祝长君听得清清楚楚,本来还担心沈慕言会胡乱说什么引起她疑心,却没想到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他在外头也一直含笑倾听。 他揽着她的腰身下楼,“走吧,咱们回府。” ...... 另一边,沈慕言出了茶楼,脚步迷茫,不知该去向何方。他兀自失神的走了几条街,随后在石阶上坐了下来,良久,摊开手掌,上头躺着那根未送出去的木簪,还有手心被木簪刺破而流出的血。 他楞楞的盯着木簪看了许久,笑了停,停了又笑。 随从在一旁担忧的问,“公子,是否去医馆包扎一番?” 他摇摇头,这点血算什么,真正流血的地方谁都看不见,他抬手捂住胸口,那里,才是真的疼啊。 ...... 十日后,沈慕言递折子自请外放做官,众人惊诧,自来都是在皇帝眼下做官前途更佳,外头的官员挤破脑袋都想要进临安城。而沈慕言,两次下江南事情都办得极漂亮,在皇帝面前记了大功,升官指日可待,少说也是绯袍之列。可这个节骨眼下,竟然自请外放,还选了个十分偏远的地方,着实令人费解。 中堂众人几乎都在讨论此事,而祝长君心里却知道他做此决定的原因。虽然遗憾临安城少了这么个有才干的人,但依沈慕言的本事,外放几年再回来,说不定更上一层楼。这也不算坏事,但凡官至高位的人,哪个不是先到外头混资历的?就连他自己也如此。 沈慕言此举倒也不全是为情所伤。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