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且有符箓篆纹演化之曼妙,几乎是最为契合淳于芷的辅修之路。 而如今,淳于芷更是亲眼见证了楚维阳如何切实的修持这真形图,几乎可以视之为实证的一步。 于是,淳于芷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简与手稿,长久的观照与思量之后,先是一翻手将那数枚玉简收入了袖袍之中,紧接着,反而是在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那一沓手稿上所描摹出的形神皆妙的身形姿态。 良久之后,她遂用着近乎呢喃喟叹的声音,看向楚维阳,继而说到。 “维阳你,不是好人呢……” …… 西极之西。 那须弥界风仍旧在将商伯与马车困顿在原地。 接连不休涌现的须弥裂缝,接连不休的隔空横击,以及对于自身道果之力的损耗,教商伯自身陷入了不可避免的疲惫,并且因着这疲惫本身,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但是好在,而今看来,这玄色的风暴本身虽然仍旧在持续,但其汹涌本身,已经不复最为巅峰时候的狠厉,其风暴本身正在商伯和车厢之中少年的注视下一点点变得衰减。 而这其中最为明晰的一点明证就是,那接连不休所涌现出来的须弥裂缝,终究不再是此起彼伏一般连缀而无有停歇的姿态。 那风暴自身的缓解,意味着须弥裂缝的出现也不会再有最巅峰时的密集。 罕有的,在支撑过了极漫长的时间之后,商伯有了喘息的时机。 也正因着这种喘息,商伯遂一翻手间,将一沓兽皮卷铺陈在了自己的面前。 仔细看去时,那兽皮卷上,是满蕴的灵光伴随着墨迹不断的流转,其上所烙印着的,或是完整而繁浩的奇诡阵图,或是更进一步浑似是图录、符阵一般兼而有之的道法显照。 面对着很多似是而非的道法,早先时仓促而未曾有思考余裕的商伯,只得在勉力支撑的过程里,将这些尽数记下。 而今才是真正能够得以印证的时候。 某种盘桓在道与法的背后的秘辛,似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朝着商伯与少年展露出冰山一角。 只是当一页页兽皮卷翻过的时候,车厢之中少年的声音却有些出乎商伯的预料。 “不认识。” “这一张也不认识。” “这一张……勉强能够辨认,怀北苏家,绝嗣七百余年,其家道与法已经失传,唯故纸堆中有只言片语,能得以印证。” “这一张,不认识。” “唔……” 忽地,当商伯翻卷到其中之一张兽皮卷上面的时候,车厢里,那少年的声音却猛地顿住。 “这一张我认得。” “是我母族,林海丘家的道与法。” “我幼年时,太姥爷曾为我开启过丘家的道藏。” “从自有丘家道法传续伊始,诸般经篇尽在我心神之中,从古至今,每一部功诀的每一次更易……” “这不是其中之任何一篇,未见得古今痕迹。” “可是我甚为笃定,这就是丘家的道与法。” “怪哉……” 第510章 风雨渐近层云远 “丘家的道与法,但不是古今传续之中的任何一部经篇……可是……少主,其意蕴呢?其意蕴总该有相近之处,许是这张兽皮卷上的道与法,未曾被丘家的道藏收录,又或者是这期间大修士在远走界关之后自行更易改创,又或……此是道法的源头,也未可知。” 一番话,教商伯罕有的说得甚是迟缓与磕巴。 他的面容上,一点点的展露出了如同老农一般愁苦的表情。 道与法的秘辛即将以这样的方式展露出冰山一角来,这本就是教人心中甚是焦虑不堪的沉重思绪源头。 可偏偏预料之中的明晰结果并不存在。 这一张张兽皮卷上所承载的竟尽都是连号称“人形道藏”的少主都无从知晓的道与法,偏生那道法本身又是这样的完整与圆融,展露出真正切实的无上意蕴。 而与之相反的,他们预料之中的人世间所传续的诸般道法,则实则很少在那须弥裂缝的另一边所显照,蝶山刘氏的道与法传承浑似是只惊鸿一现,而今,又几乎将老农商伯手中的兽皮卷尽都翻阅尽了,才洞见了这么一道相熟的道与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