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同的是,妖兽血肉炼成的宝药,楚维阳都用了很久的时间方才彻底适应下来,但是面对魂魄真灵,楚维阳也只是稍稍惊诧,便随即适应,甚至一边探看感应着,还能一边与青荷往城墙的方向走去,中间甚至还如常的伸手接过了青荷递来的那面柳木鬼符。 倒不是说楚维阳的魂魄心神比之气血法力多么的浑厚强大,实则是因为有着法剑禁制另一端的淳于芷,楚维阳早已经适应了与更高邈境界的真灵接触时的感受。 他早已经不止一次的,以那禁制锁链为源头,深入到淳于芷的心神记忆之中去修习庭昌山妙法。 而这样的对照,也教楚维阳心中更有了底气,倘若炼化的顺遂,或许很快,自己便可以在剑道之中窥见更高的天地。 正这般想着,天武道城厚重的城墙已经展露在了楚维阳的面前。 又到了奉符诏而驻守养伤营地的时候了。 而随着楚维阳与青荷,以及从四下里逐渐汇聚来的一批批修士,一同往城墙上登去,遂也有着一众修士,身周裹挟着厚重的血腥气息,从城头那厚重的雾霭之中走出。 距离灾劫降临又过去了一日,许是厮杀更甚,许是已经亲眼见得更多的生与死,道左相逢间,人来人往,尽都是肃穆神情,少有能见得笑容。 或许也正是这样的肃穆,愈发教通往城头的这段路变得寂静起来,楚维阳冷漠着一张脸,半低着头,更能够从这样的寂静里面,听得人群里少有的对话与闲谈。 “据说张都杀入了外海里去,足足半日了还未曾回转?林道友,你刚刚可曾瞧见了他回来?” “未曾,不过想来也没甚么,这一道道浪头打落,若说起来唯一的好处,便是那化形大妖以一己之伟力,将浩浩外海的妖兽们以修为境界,有层次的划分开来,这会儿,正是他张道子驰骋肆意的时候,哪用得着你我操闲心?” “嘿!只是这心性,想出风头未免也太急不可耐了些。” “话不能这样讲,我刚刚离得近,倒是观瞧得真切,那是一条金鳞蛇妖,甚是罕见,这一族说是妖蛇,据说却蕴藏着蛟龙血脉,走得都是化龙的路子,张道子修的又是《五龙经》,若能从金鳞蛇妖的血脉里炼出一缕龙气出来,那是比修为更进一步还大的机缘造化!” “哦,这样说,此次天武道城,许是定要他来出头了,唉,到底是出身的底蕴太浑厚了些……” “再看罢,不历经生死,怎么能算是从兽潮里出头?归根究底,虚名只是虚名,最后看的还是能耐,到时候,甚么底蕴都帮不了他!” “……” 这两人说起话来,端的是旁若无人,引得众人看去时,也不管不顾,甚至颇有些人来疯似的,起初时声音还低沉些,最后反而彻底放开了声音。 楚维阳亦寻声看去。 不过只一眼,他便明白过来。 那两人一个身着神宵宗道袍,一个身着丹河谷道袍。 端是这样的圣地大教法统,教他们有了这等高谈阔论的底气。 这会儿,眼见得那神宵宗修士抖了抖袖袍,故作漫不经心的扫过惊诧着望来的一众人,张了张嘴正待继续说些甚么的时候。 倏忽间,有破空声从城头上呼啸而过。 厚重的水汽雾霭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抹去,璀璨夺目的灵光显照,几乎要扫去天穹的晦暗。 只霎时间,楚维阳就赶忙闭上了眼睛。 可紧接着,五色龙相的吟啸声就恍若连绵的雷霆一样,从众人的耳边炸响! 短短数息间,那剧烈的声势,便教人感觉恍若是良久时间逝去。 直到那破空声远去,直到那五色龙相的吟啸声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耳边。 楚维阳这才不断眨着干涩的眼睛,稍稍适应后,复又向高谈阔论的两人看人。 只是不知何时,那神宵宗修士,遂没有了方才指点江山的肆意,只半低着头,看去时与寻常人也无异了。 …… 半日后,楚维阳与青荷拖着一身血腥气,复回返了院落中来。 走进房屋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两人便是捏起手中玉符,探看着记勋,顺便找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