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也不知甚么时候死,真等我没了,你哪一天想要再把剑道拾起来,就得自己翻着道书,一边瞎猜,一边胡练了……” 马管事说着的时候,楚维阳将手中的长剑横在面前。 他一边听着马管事说的话,一边轻轻地抚着长剑明亮的剑身。 等到马管事说罢,楚维阳猛地摇了摇头。 “不!剑道……不能舍!” “那惊蛰一剑,是我自己从无到有挥出来的!” “从那一刻起,对于我而言,剑道便不止是剑道本身那么简单!” “那口心气儿不能散,倘若是散了……只怕来日剑法还能拾回来,但志气没了就是没了!” “管事,你我这等人,从来都没有安身地的……” “来地宫这一趟本就是意外的遭遇,我想想,那个劳什子摘雨楼,该怎么走来着?” “你说过,于炼气期这一境界,许多时候,杀人不只看境界高低。” “你我合计合计?” 闻言,马管事点点头。 “好!许多年没与人论过这杀人的剑了,咱们合计合计……” 说到这儿,楚维阳忽然念头一转。 “管事,我是能知晓好歹的人,你于剑道法门上面的天赋,我能真切的感受清楚,我是实在想不到,如你这般的人,又是如何沦落到去镇魔窟中做这小小管事的……” 这一回,马管事原本平淡的脸上尽是复杂的苦笑。 “你问这个……我曾提起来的次数比杀人的剑法还要少……记不得了,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没等楚维阳再继续开口问道。 年轻人看去的时候,马管事已经撑着箩筐的边沿,身子往下一顿,就这样消失在了楚维阳的视线中。 好一会儿,忽然有声音传出。 “你刚说得,你我这等人,从来没有安身地的……” 第35章 丹霞作法剑玉鸣 灵丘山中。 楚维阳短暂的驻足在坍塌的甬道坑洞之中。 四下里地势尚算开阔,虽然深春时节渐渐有了些湿气,可接连数日没有下雨,环境尚且算不上泥泞。 倚靠在一块灰扑扑,稍微一蹭就往下抖落齑粉的青石板上,楚维阳抽出手中的长剑,一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一块切割方正的兽皮。 兽皮的正中央,毛绒绒的毛发之中,细密的铺着一层乌黑的药泥。 这会儿,楚维阳正托着这块巴掌大小的兽皮,一点点擦拭在长剑上。 照马管事的说法,如这等剑宗制式的精炼长剑,用料厚实,但品质依然在凡铁的范畴之中,故而不论如何反复的锤锻,成品的长剑也只是看似光滑无暇,实则仍旧存在着远比寻常感官更为精细的瑕疵。 这本是精炼长剑的弊端,可如今却又成了优势,能够让这层真正细密滑腻的乌黑药泥,仔细的浸润、镶嵌进长剑表面的那些粗粝与瑕疵之中。 “欲说杀人之剑,当无所不用其极,当在一剑之中,竭尽全力的用出全数能耐,如此,方可称之为剑出无悔!” 这仍旧是马管事教给楚维阳的道理。 只是作为剑宗的编外人员,修偏门的逃囚,楚维阳竭尽全力在一剑之中用出全数能耐的方式,大约和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