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魁叹息一声,“唉,多事之秋啊。” 薛蟠听了这话,不由慌了。 石仲魁摆摆手,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回家老老实实准备宝钗的嫁妆。” 被石仲魁赶出家后,薛蟠带着不解回到家。 和薛姨妈和宝钗一说,宝钗虽然也猜不到石仲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那句准备嫁妆的话,让她意识到,或许这是让薛蟠立刻搬家的意思。 而薛蟠之前就因为贾家下人说了闲话,就早有搬家的意思。 这次也不管薛姨妈如何想,下定决心要走。 “妹妹嫁过去前,本来就不能再住在荣国府的梨香园,更没在梨香园上花轿的道理。而且,自家的宅子早就整理好了,那干脆明日就搬走。” 薛姨妈忙说道,“这也太急了,你姨夫的面子上会不好看的。” 薛姨妈的心思很简单,女婿还没金榜题名,薛蟠又出了假死的事,那住在贾家也能有个庇护。 当然,之前她也担心石仲魁没法中举,没法过会试。 但现在的语气就没之前那么坚定了。 “母亲”,宝钗忙提醒道,“总不能一直留到婚期将近,到时候是女儿先嫁过去,还是二姐姐先嫁过去?” 薛姨妈一惊,自家的门第本来就比不上贾家,这万一花轿比贾家晚进入石府,说宝钗是正房都没人信。 …… 这事传到贾母、贾政、王夫人耳朵中,果然贾家和之前一样,并不愿意薛家现在就搬走。 但薛蟠耍起横来,带着宝钗坐上马车就走。 气的贾政没忍住的骂道,“这翻了天的混账玩意,眼里没半点长幼尊卑。” 说完就想让人把薛蟠喊来教训一番,可话没出口,又无奈的摇摇头。 姨夫虽是长辈,却算不上是至亲,薛蟠非要走,薛家又有京城的宅子。 贾政的理由再多,也没拦着不让人家住自己家的道理。 而贾母很快意识到,这里面或许还有其他的事。 毕竟之前薛蟠也是非要搬,可被劝了几句后就没搬成。 但这次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老太太仔细琢磨一番,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只能认定薛蟠这是为宝钗着想,甚至这事本身就是宝钗的主意。 唉,一步晚,步步晚。 看来二丫头今后是别想拿大了。 几天后,薛家搬完东西,摆完搬家宴,殿试也到了。 过程就不多叙述了,而且夏守忠这次一如既往的可靠。 虽然没能直接猜到皇帝的出题,但靠着皇帝读了什么书,甚至是翻到那一页,本身就是巨大的优势。 而且除了石仲魁外,所有士子和在场的官员都没想到的是,皇帝居然出了一道关于盐税的策论题。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次殿试居然不考诗词等项,只考策论。 这是想看看这一科士子的真才实学了? 还是皇帝担心选自己为状元,会因为诗词而被人说闲话? 石仲魁偷偷撇了眼坐在金殿御座上的皇帝。 就见他的目光,居然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忙收紧心神,不由想着自己这几天写好的文章。 大周虽然和辫子朝不一样,但经历了宋元、再到和老朱争夺天下,打赢了鄱阳湖之战的陈氏王朝,再到现在的大周。 从时间来算,已经立国百年的大周,其实也和康雍时期差不过。 而盐政败坏除了影响朝廷的收入外,最直接的坏处是边军的粮饷供给。 以前江南盐商想获得盐引,得先把粮草运到边镇。 可现在直接换成用银子买盐引,明面上朝廷收入确实多了。 但多出来的这些银子,其实是从边军粮草上抢来的。 而且让文官负责粮草供给和运输,必然会上下其手,再发一笔财。 这么一想,能写的就多了。 而且自己是文官,注定必须选边站队的站在武勋、边将的对立面上。 所以石仲魁除了不写文官的那些龌龊外,根本不怕得罪武勋、边将的一通写下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股畅快感。 周围一直看着的内阁大学士和翰林学士们,见他下笔如有神助,顿时满意的微笑起来。 在这些大臣们看来,要是连盐政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要左思右想,那肯定就是死读书,不知天下事的书呆子。 一天下来,除了午饭、方便之外,皇帝居然一直都没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