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端过,小心?翼翼地用叉子尝了一口。 奶味香浓,却不甜腻。 沈芝兰低头继续切蛋糕,回忆起了什么,唇角不自觉弯起了一点弧度。 “我们以前为了老爷子的身体健康着想,总盯着他?,不准他?有事没事就往老街口那边跑,生怕他?克制不住,吃多了甜食。” “这家店就在老街口那边,干了十几年了,生意特别好。一零年那会儿遭过一次抢劫,结果啊,恰巧撞到他?跟前,被他?给?逮了个正着。” “那时我们才?知道?,千叮咛万嘱咐,得,又被老爷子偷偷跑到蛋糕店里?去了。” 祁妙安安静静聆听,小口抿着奶油,再看向手?中的蛋糕时,不由得怔愣了几秒。 她觉得,这一定是全世界最好吃的草莓蛋糕了。 而爱吃这么好吃的蛋糕的老前辈,也一定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 三人围在石碑前,吃饱喝足后,沈芝兰推着祁妙的轮椅,要?带她去散散步,消消食。 “剩下的东西就让你谈警官收拾吧。” 说是这么说,但祁妙知道?,沈法医是为了给?谈靳楚一个可以跟爷爷独处的机会。 轮椅在平坦的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混合在陵园的蝉鸣阵阵和树叶沙沙里?,和谐又宁静。 她回头看了一眼。 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立在石碑前,垂着头,手?中端着最后一块儿草莓蛋糕。 他?会跟自己的爷爷说些什么呢? 是倾诉思念,还是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 再或者,是要?告诉爷爷,他?即将乘船上岛,踏上一条凶险万分?的不归路,去寻觅困扰他?多年的真相? 祁妙的心?底忽然?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今日?一别,不仅仅是自己要?好几天见不到事务繁忙的谈警官。 恐怕,陵园里?的这位老爷爷,可能都再也见不着孙子提着蛋糕,来探望他?的身影了。 她想,她得为谈靳楚,去做点什么儿。 - 6月24日?清晨,距离邀请函上的登岛期,只剩下短短八天的时间。 刚和局长从省里?赶回来的刘敬天,还没进到办公室,就再次接到了祁妙打?来的电话。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不似她以往叽叽喳喳的风格。 她说:“刘队,能不能麻烦您,抽空带我去一个地方?啊?” 还没到公安局上班的点儿,熬了整宿大夜的刘敬天便?开着车,片刻没有耽搁地到了医院。 太?忙了,实在是太?忙了。 局长跟政委都顾不上抱怨前阵子凶杀案高发、刑警队的发案率百分?点蹭蹭暴涨了,全跟着灰头土脸地连轴转起来,警方?开完会,接着军方?开会…… 国家高度重视这件事,且北斗卫星监测到,那座安琪岛上有多枚大威力炸弹。 专家们加班加点确定炸弹类型,不排除定时炸弹的可能性,于是,又给?谈靳楚争分?夺秒地进行起了拆弹特训。 没办法,不是说国家束手?无策,只能指望他?一个刑警力挽狂澜。 而是,安琪岛属于他?国领土。 那个组织在国外的势力十分?庞杂,不仅和蒲干的电炸团伙、犯罪园区有牵扯,甚至还跟北边交战的两个国家有丝丝缕缕的关联! 背后牵扯到日?渐紧张的世界局势,政府不适合立即强硬出兵。 谈靳楚作为被邀请函上指名道?姓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挑起肩上的重任。 刘敬天他?们这些人,也要?紧跟上面的步调,把?近来的案卷全调出来,使?劲挖,使?劲查。 该走访的去走访,该取证的去取证,该协调各方?的就去协调各方?。 总之,绝对不能像他?现在这样,放下手?里?的要?紧事,跑去医院病房。 刘敬天踩在楼梯上,原本还踏着有沉重的步伐,愁眉紧锁,却在视线触及手?中拎着的塑料袋时,结结实实地郁闷了片刻。 可真行嘿! 他?一个刑警队长,不想着“科学兴警”,这会儿又过来找小神兵祁妙同志了。 偏偏病床上的小姑娘见了他?,还很严肃地来了一句: “东西带来了吗?” 刘敬天一个没绷住,两天的高压之下,他?居然?在这儿乐出了声来。 祁妙只觉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然?后伸手?接过塑料袋,从里?面翻出了一盒刘队刚去超市买来的——菌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