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不晓得用了什么办法,门闩很快落地,门板被?推开时发出“吱呀”轻响,他踢了踢地上的木栓,对那护卫说?:“拿去厨房烧了……” 褚瑶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穿过琉璃落地璃长窗来到她的床前,床榻外侧一沉,是他坐了下来,身上未消散的酒气?便徐徐弥漫开来。 褚瑶一动不动,假装睡着。 “阿瑶,”他唤了她一声,声音低沉,带着微醺的笑意,“难怪你不给?我开门,原来是睡着了。”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顺势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感受她极为?轻微的颤意,便知道她在装睡。 他也不拆穿,只是依旧不愿意离去,坐在床边,自顾自地与她说?话:“阿瑶,今日陛下召我入宫,你可知所为?何事?” 她自然不会开口接他的话,于是他只是稍稍顿了顿,便接着说?了下去,“陛下说?安康郡主最?近与二皇子关系颇为?暧昧,问我是何想法,可愿意退婚?我自是十分愿意,还与陛下说?了改立我为?藩王的事情,陛下也同意了……” 他的手划过她的脸,又抚上她的肩头,隔着锦被?,慢慢勾勒着她侧躺的身形,最?后?在她的腹上停下,轻轻抚摸。 “陛下说?届时会将?禹州、肃州和亳州分给?我,这三州都是物?阜民丰之地,尤以禹州最?为?富庶,届时我们就在禹州建府邸,我做藩王,你做我的王妃,想必那时,我们的孩子也已?经出生了……” 他沉浸在日后?美好的畅想中,褚瑶听?着却只觉得恶心,那只游移在身上的手,宛若毒蛇一般令她心生恶寒。 他又自顾自地说?了好一会儿,大抵是一直没有回应,他终于说?累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却也没有离开。 禇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他一定早就发现了她在装睡,她不确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在他进来之前,她便从枕头下摸出了一直藏着的剪刀,握在手中,藏在被?子里。 他若有逾越,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未几,她听?到了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鼻间的酒气?愈甚了些…… 他在靠近她。 禇瑶握紧了剪刀的手,自被?子下抽出,双眸睁开,她将?剪刀抵在了他近在咫尺的脖子上。 此时他离自己极近极近,四目相对,几乎与她眉眼鼻相贴。 他似感觉不到他脖子上的威胁似的,微醺着,温柔地看着她,伸手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阿瑶,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 禇瑶怒目瞪着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气?:“你走开!” 他大抵是疼了,微微皱了皱眉,终于不再是一直笑着了,而是流露出几分伤心的意味:“阿瑶,你为?何总是拒绝我?” “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鱼目混珠,以假乱真,你可知这是灭门的大罪?” 在酒意的驱使?下,他终于说?了几句真话:“我当然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禇瑶想起他昏迷多日,醒来后?不久,就问她腹中孩子的事情。 那会儿他自说?自话时,也将?她腹中的孩子说?成他的。 禇瑶终于觉得不对劲:“我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不是你的。” 他却不信,眼神?愈发迷离了些:“莫说?气?话,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知道,那日我们在丁大哥家中留宿,你没有拒绝我……” “你在说?什么?”他若不提这个,她几乎忘了她曾在丁大哥家留宿这件事,“那晚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为?什么否认?”他不解,兀自想了一会儿才解惑,“你变心了是么?你喜欢上了太?子,所以才把我的孩子说?成是他的……”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