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每日多备些喝的水,再让驿丞熬些消暑的汤药,早上出发前让所有人都?喝一碗。” 那士兵领命去办了。 张元修在廊下又?站了一会儿,估摸着祁明乐已经洗完了,这才推门进去。恰好祁明乐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屏风后面出来。 甫一出来,祁明乐便抓了把?蒲扇,虎虎生风扇着:“热死我了!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张元修应了声,拿了换洗的衣物往屏风后走。进去之后,张元修才发现,浴桶里扔有一个药包,里面隐隐有艾草菖蒲的气?味。 自天热起来之后,每次夜里沐浴时,祁明乐都?会放这个。 张元修沐浴完出来时,祁明乐只?穿了件单衣,正坐在窗边摇着蒲扇。听见脚步声,祁明乐转头看了张元修一眼,张元修立刻顺从走过去,在祁明乐身侧落座。 祁明乐将?蒲扇递给张元修。 张元修接过继续扇着。而祁明乐则站起来,解了张元修的衣带,将?他的衣领往下拉了拉。 张元修是南方人,皮肤本就生的冷白?。此刻他脖颈那块冷白?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你们临江这边的人,怎么这么娇气?啊!”祁明乐用簪尾挑了药膏,一面给张元修上药,一面嘟囔,“这才走了几日,你们就中?暑的中?暑,长痱子的长痱子。” 这几日,祁明乐每次为他上药时,都?会嘟囔一遍这个,张元修已经习惯了。他一面为祁明乐打扇,一面从善如流道歉:“有劳夫人为我上药了。” 祁明乐白?了张元修一眼,将?药膏抹匀之后,又?凑过去轻轻为张元修吹了吹。随着她凑过去的动作,她的湿发垂下来,擦过张元修的脖颈,激的张元修下意识将?头偏了偏。却意外看见了他们两人的影子。 他坐在圈椅上,祁明乐倾身过来,从影子上看,像是祁明乐主动在亲他一般。 “你躲什么躲?”祁明乐伸手拉了张元修一把?,影子一晃,顿时又?变了模样。 为张元修上过药之后,祁明乐净了手刚过来,张元修已轻车熟路拿了帕子,默然替祁明乐擦头发。 自从临江离开之后,他们两人就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祁明乐为张元修上药,张元修侧为她擦头发。 待头发擦的差不多干了,祁明乐便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爬上床躺下了。 从前冬日时,祁明乐只?要一睡着,便会立刻往张元修身边来。但?如今天热了,甫一上床,祁明乐便能有多远便离张元修有多远,并?且她还同张元修道:“你就躺在那儿睡,这天儿太热了,我们离的远一点,你舒服我也舒服。” 刚走到床边,正欲与祁明乐温存的张元修:“……” 说完,祁明乐立刻贴着墙根儿睡了。张元修知道祁明乐怕热,只?得就此作罢,躺到床上之后,他同祁明乐道:“你过来些,我帮你打扇。” 祁明乐这才挪过来。白?天赶了一整日的路,祁明乐早就困了,奈何这天热的睡不着。但?很快,张元修手中?的蒲扇替她驱除了热意,祁明乐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张元修见状,动作轻巧在祁明乐眉间落下一吻后,又?默然替祁明乐摇着蒲扇。 之后他们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五月底回了上京。 进城之后,张元修同祁明乐道:“你与奉墨先回府,我和谢灵岚要先回趟官署,然后再进宫一趟,你们用中?饭时不必等我。” 祁明乐点点头,待张元修下了马车之后,奉墨赶着马车往张家走。 离京两月有余,回府的路上时,祁明乐掀开帘子,瞧着街上的热闹,只?觉上京一如往昔的繁华。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滑过一处首饰行?时,顿时怔了怔。 那不是卫恕的心上人么?她不是已经嫁为人妇了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卫恕出双入对的呢? 但?这个疑惑转瞬就被祁明乐打消了:他们的事?,与她有何干系?祁明乐顿时放下了帘子。 而正站在首饰行?门口?的卫恕,似是察觉到了祁明乐的目光,他倏忽间转过身,却发现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并?没有祁明乐的身影。 刚才他明明察觉到,好像是祁明乐在看他的。卫恕目光急切的在四处巡逡着,想找到祁明乐的身影。 而原本一只?脚已迈进首饰行?的姚凝若见状,只?得又?退回来了,柔声问:“怎么了?” 卫恕遍寻街上,都?没找到祁明乐的身影。旋即他想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