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晕之后,他再次醒来,便到了这里。 这里是鬼街,他知道。因为这里怨念很深,他能感受到。他还曾听老鬼老黄说过,鬼街这里,就算是他们孤魂野鬼也不敢去,那地方,感觉能吃鬼。 柳道长被关在这里几日,他便是明白了老黄的意思。 这个老小区里聚集了很多鬼,而胡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鬼的怨念不断疯涨,怨念越深,力量就会越强大。胡伟跟他要师父的秘术,如果想修成大法,就必须要强大的力量。所以,这秘术也可以说邪术。 当年,师父临终前把这秘术口传于他,柳道长便问过师父,既然这秘术如此邪性,为何还要传下去。师父却说,一把刀,拿在刽子手手里,那就是凶器,如果拿在英雄手里,便能拯救苍生。 秘术本身没有邪与不邪之分,有分别的是你怎么去修行。走捷径,用怨念的强大力量去修行,这秘术也就是邪术。用善念,善行,善心去修行,或许几十年也未必能修成,但若有一日真的修成了,那就是正果。能造福人间,铲除邪恶。 师父修了一辈子,未能修成正果。但他希望,柳道长可以。 “师兄,你看看,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可真是心疼。你说你留着那东西,自己又不用,何不给了我。等我修成大法,做师弟的难道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到时候,你哪里还需要那卖冥币的供养,你想修多好的殿宇,不都是随你喜欢。你瞧瞧你那玉皇观,这么些年,依旧是破破烂烂,你也是,连个徒弟都没有,年纪也不小啦,活能你那副窝囊样,也是可怜。” 刚刚打得那么狠,恨不得把柳道长给吃了,如今又来软的,胡伟为了拿到秘术,还真是用尽了心思。 “胡伟,你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别说我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就算师父有,他那样的人,如何会把邪术传给自己的徒弟。你若是非要不信,我也无可奈何。别说是三日,就是三十日,你也是做梦。你还不如杀了我,那样会比较痛快......” 柳道长说话很慢,扯着破了嘴角,也很疼。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就站在他旁边的胡伟听得字字清楚。 “杀了你?”胡伟笑起来,“瞧师兄说的,我哪里那般狠心之人。还是你觉得,我若杀了你,阴司就能管这件事了?师兄,你做梦吧。如今的七殿阎罗是个缩头乌龟,他是不会管人间之事的。几十年前,华夏族都快绝钟了,他都没有出来管过,更何况现在。 阴司,早就不是东岳大帝那个阴司了,不然,霍家那小子,怎么能把生意都给做到阴司去。如今就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时代,偏你还迂腐的相信什么正义、人心。人心早就坏了,你看看那些在高位的人,哪一个不是贪得无厌,明明已经拥有了最多,但永远都不觉得够。 你以为你能救苍生?苍生却不愿意要你救。与其如此,还不如咱们师兄弟联手,改天换地,重整秩序。你要正义,我就许你正义,你要人心,那就许你人心。” 柳道长微微闭上眼,不想与胡伟理论。那日,他们在娘娘庙论道,古往今来,人间事,阴间事,说了不少,论了不少,但道不同,本来就不相为谋。 所以,说再多也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怎么,还寄希望于那个阴司丑判官?”胡伟见柳道长闭眼不理会,轻蔑地笑了一声。 “那个丑判官,入职三年,她要不是丰都大帝的亲戚,在阴司早就让人踩成烂泥。判官审鬼,看起来多厉害呀。一个钟孝文倒下去,无数个钟孝文站起来。这个世道,早就坏了。你也不要指望丰都大帝,这些老鬼作威作福千百年了,我若大法成了,也可以把阴司地府的秩序改一改。” 胡伟正说着,忽然听到耳边有铃铛声响起来,嘴角立马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他拍了拍柳道长的脸,“师兄好好待着,你的那位金主来了。上回让他逃过一劫,这回自然得让他有来无回。” 阴狠的笑容里有些嗜血的味道,柳道长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担心起霍一宁来。 胡伟阴毒,霍一宁本身没有防身之术,虽然他不会独自一人来,即便是苏锦和江以沫都跟着,恐怕对上胡伟,也难有胜算。 这个地方怨气太重,而胡伟一定会充分利用那些怨气。他恨自己如今这般动弹不得,修行几十年,本以为也算小成,哪知道如此不堪一击。他想借着自己还有点气,念一念超度的经文,好歹能让那些怨气少些。但,胡伟的一个徒弟进来,拿了块破布堵上了他的嘴,骂了一句:“不识好歹的东西,师父早晚剥了你的皮。” 此时,刚刚翻墙而入的三人,正看着那一栋栋黑漆漆的居民楼。 这处居民楼早年是某个企业的职工福利房,年代也算久远,外墙的泥灰早已脱落,白日里能看到里边的红砖墙,这夜里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此刻他们看到的是黑夜里破败的窗户和门。每一扇窗户和门,好像都能通往无底的深渊,让人看着心生胆寒。 “宁宁,别怕,我会保护你。”江以沫下意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