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昨天耿平告诉陶立冬的找收购员的方法,十点钟,陶立冬不光自己收了三十来斤瓜子,还跟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谈妥了合作事宜。 他精神大振,毫不停歇地又跑了下一个村。 陶母心疼儿子,特地起了大早烙了一张饼,烙得干干的,就算天热放到中午也不会变质。她又用大儿子的军用水壶给陶立冬装了满满一水壶的水。 中午陶立冬吃着母亲烙的饼,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按他今天的收获,这样的饼他吃得起,他不是吃白饭的,他能养活自己。 下午又谈妥了一个村,陶立冬没往回走,而又去了下一个村,直到天快黑了,他才蹬着自行车,驮着七十多斤瓜子去了城西。到白大爷家房子时,都已快九点钟了。 耿平开门笑道:“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陶立冬拍拍车后座上的瓜子:“今天收获还挺大,不光收了七十多斤瓜子,还在两个村里找到了收购员。” 耿平十分高兴,拍拍陶立冬的肩膀:“恭喜你,走出了一条路。往后啊,没什么能难得到你的了。” 前两天盛景跟他们两口子一起炒瓜子,周爱华对盛景做这生意表示不解,盛景就给她分析了一下现在的经济形势。耿平在旁边听了两耳朵,也觉得国家要搞活经济,势必要放开市场。 市场一放开,可不就允许老百姓做小生意了吗? 晚上睡觉之前两口子算了一笔账,就发现盛景这炒瓜子生意别看不起眼,赚头还是很大的。 如果他们也做起了这个生意,不光能养活自己和孩子,攒上几年没准还能在北城有自己的小院子。 当然,两口子也就想想。 盛景可是一口气拿了几百块钱出来做本钱。他们两口子一穷二白,全家上下就耿平从老家带来的三十几块钱,这其中有十块钱还是他向父母兄弟借的。他是怕到了北城无处落脚,没有饭吃,才借了这些钱。 在没有稳定的进项之前,这些就是活命钱,一个都不能乱花。 但两口子也增强了信心。 只要耿平在盛景这里好好干,养活自己和孩子绝对不成问题。 七十多斤瓜子,陶立冬只拿到了二毛多的辛苦费。但陶立冬一点儿也没沮丧。 因为村民原先种葵瓜子纯粹是为了过年的时候有个零嘴,所以种植的时间相当随意,想起来了就扔几颗种子下去。因此哪怕是一个村的,每家每户收获的时间也不一样。 不到成熟就采摘,瓜子是瘪的,也不重称,陶立冬这里不收,村民也舍不得现在就采摘。 因此陶立冬在两个村只收到七十多瓜子,这并不意味着那俩村子只有这点瓜子。后续收购员会把陆续成熟的瓜子收上来。陶立冬只需要隔两天去一趟,把收上来的瓜子运回来,就能赚一笔钱。 等他跑的村子多了,每天运回来的瓜子自然也就多,收益也更大。 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辛苦,没时间让他坐下来看书。 好在这瓜子收获的时间截止到十月,十月后就没瓜子了。他辛苦两个月,赚些生活费,之后就能安安心心地看书复习。 因此拿着这两毛四分钱,陶立冬的眼里充满了希望。 “耿平哥,明天我跑另外几个村。如果收的瓜子不多,我就不过来了。后天周日,我有点私事要处理。没准大后天我也没法过来,但那天我一定会下村里收瓜子的。” 陶立冬想了想,把他跟赵盼儿的婚姻,以及要跟赵盼儿离婚的事跟耿平说了一遍。 身为男人,耿平特别能理解陶立冬。 他拍拍陶立冬的肩膀:“你这样做是对的。既然过不到一块儿,彼此都不痛快,不如离婚算了。不过孩子你可不能不管。如果那边抚养,你就给抚养费;那边觉得带个孩子不好嫁人,你就接过来养。你家有老人,让老人帮忙带着。辛苦两年,也就好了。” 陶立冬跟耿平说自己的婚姻状况,并不是想向人倾诉这事,而是有事要打听。 他点头:“哥,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抬起头来,看向耿平,“我就想问问,这瓜子生意除了收瓜子,还有什么活儿能做的?瓜子到十月就收完了,不知道主家还要不要炒瓜子的人?卖瓜子我也行的。”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