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跟着盛河川走了两条巷子,最后进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老关,俩人。”一进院子,盛河川就喊道。 从倒座出来了一个年轻人,对盛河川笑道:“盛大爷,我爸正在忙着,让我来招呼您。您先坐,饭一会儿就来。” “好嘞。” 盛河川带着盛景进了正屋厅堂。 屋里的布置很是出乎盛景的预料。 听盛河川和关家人的对话就知道,这里应该是一家私人饭店,照盛景的想法,这里应该跟那些饭店一样,摆放着几个桌子和一些椅子。 可这间房却跟别人家的卧室一样,有床,有衣橱,唯一不同的是因为面积大,中间还摆放着一张圆桌,靠窗处还摆放着一张四方桌和几张条凳。 盛河川见盛景打量屋子里的摆设,便解释道:“老关,就是刚才那位关秦的父亲关平安,他祖父曾是御厨,家传的好手艺。为了过日子,也为了把手艺传下来,所以他们就开了这家饭馆,来吃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这屋里摆成这样,是为了应付外头人的检查。” 盛景点点头。 盛河川见她目光清正,举止也大大方方的,顿时心生欢喜。 “盛大爷,这是您惯常喝的茉莉大方。” 关秦沏了一壶茶进来,把托盘里的茶杯和碗筷放下,便又出去了。 盛景见盛河川要动手,赶紧起身道:“大爷爷,我来。” 说着,她给盛河川倒了一杯茶,双手送到他面前,这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盛河川见杯子里的茶水只倒了七分满,诧异地抬头看了盛景一眼。 这年月,饭都吃不饭,喝茶的人也少,更不用说什么茶道、茶文化,也就老派的文化人家里才讲究这些。 眼前这个乡下长大孩子竟然懂得这些,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问道:“孩子,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能跟我说说吗?” 他没介绍自己,也没说自己已跟盛爱国一家相认,盛景是他的侄孙女。 两人那天只匆匆见了一面,但窥一斑而知全豹,他能看得出来盛景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 今天她能来,还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唤了他“大爷爷”,一路上也没瞎打听,两人的关系不需要多说,他觉得盛景肯定都猜到了。 原主日子过得苦,心里还含有一腔怨气,最后还直接病死了,盛景自然要替她讨一份公道,就算盛河川不问,她也要透露的。 现在盛河川问起,她便没有一丝隐瞒,把原主这些年过的日子都跟盛河川说了。 “他们连生活费都不给,也不让你上学?”盛河川这一回真是怒了。 那天听方毅打听出来的情况,知道盛景上了初中,他还以为盛国强、李玉芬夫妻俩好歹有点良心,还知道送盛景上学。 可没想到盛景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学,靠的都是她自己。 盛景点头:“外婆去世后,李玉芬曾跟我舅妈说,我出嫁时的彩礼钱分她一半。舅妈想着我是城里户口,彩礼钱肯定不少,而且我住在她家还能帮做家务,多出来的工分也能填补她家,这才允许我还住在李家。” 盛河川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巴掌拍在桌上:“可恶。” 不出一分一毫抚养孩子。孩子好不容易靠自己苦苦长大,还要把孩子卖掉,换来彩礼钱分赃。这李玉芬简直可恶到了极点。 盛景连忙起身,把圆桌上放的抹布拿过来,把晃出来的茶水擦掉。 盛河川看着瘦小的女孩儿忙碌的身影,眼里全是痛惜:“孩子,你吃苦了。” 盛景摇摇头:“我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