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的时间被感知扭曲得极为漫长。 默数完一百二十个数,左霏收回虚焦的视线,看向金斯:“抱够了么?” 言语中的平静传递出明显的无动于衷。怀里的人并不蠢笨,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冷淡。他半推半撑离开她的怀抱,虽有些不舍,但仍旧慢慢松开了手。 “够了那就换我。” 明明前一秒还表现得极为冷淡,这话出口时,却又分明带了些急躁与不耐。这并非是他的错觉。因为下一秒,左霏就摁住他的肩膀一个侧身,翻坐到他腿上,开始在他身上扒拉。 这些足以让金斯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反对,也没有抵抗,只是半蜷着身子,卧在床上静静等着。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熟悉的触感很快落在的裸露的肌肤上,强忍下的诸多不悦在此时一并爆发,指节陷进肉里,又或是肉挤入指缝间,在他身上留下鲜明的红色痕迹。 痛感开始沿着神经蔓延,随后是不由自主的颤抖和畏惧。 他没有试图撒娇或求饶。 这是企图越界的惩罚,是满足需求所应支付的对价,是理应承受的痛苦。 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左霏不这么想。 她很清楚:暴起源于发泄欲,发泄欲诞生于不满与愤怒,而不满与愤怒—— 来自于对“不可控”的厌恶。 需要也好,祈求也好,如果没有诞生于能接受的可控范围内,就算是再惹人怜爱的东西,在这一刻都会变得极其令人生厌。 放在此时来说,就是厌他的不依不饶,也厌自己的懦弱不堪。 明明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和控制方都该是自己,她却因为不敢接受旁人异样的眼光而选择了向他妥协。 这样的事实在令她难以接受,就仿佛受到了某种胁迫一样。只是现在稍稍回想起,都教她郁气胸闷。 于是动了手,又动了鞭。 然而闷声不响默默承受的金斯并没有为她带来丝毫正向反馈,甚至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抽打某种死物,再一晃神,看见他咬唇颤抖,才方知是自己的错觉。 发泄失去了意义,密密麻麻的鞭痕连成一片,新鞭落下后稍一晃眼,就无从分辨到底哪一条是新,哪一条是旧了。 痛到麻木的人不会抵抗,像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肉体从紧绷变得软绵,大脑停止运转,只剩下潜在的意识还隐隐活跃着:再等等就好了,再忍忍就好了。 这自我催眠般的暗示没能持续很久,意识就被从深海网起,惊慌也自他眼中浮现,一切情绪都被陡然收紧的五指囚于眼眶之中。 她以虎口卡住了他的咽喉,然后收紧,再收紧,直到他因为疼痛紧皱眉头,因为窒息发出干涩的气泡音。 谁都能看见他痛苦极了,她也看见了。她眼像铜铃,眉似弯刀,咧开的嘴像极了将要咬住猎物的捕兽夹。 她享受他的痛苦。 她享受这样的掌控感。 这感觉是如此令人着迷,以至于她已然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疯子。 指望一个疯子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并不现实,但激起一个濒临死亡者的求生欲却并不算太难。 毕竟痛苦会使人麻木,而死亡不会。 于是双手本能抓住施暴者的手腕,他试图拉开,也试图推搡,但都因受制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