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离开,赵研只觉后背传来一股大力,纵然她有心防备,还是被这股力直直拍在田里,小脸朝地,摔了个更加彻底的狗啃泥! “啊!林卿!我的新衣裳!” 赵研放声尖叫,她怒不可遏地拄地爬起,转身双眼冒火地看向林卿。 林卿扫她一眼,混不吝道:“赵妍小姐姐,不好意思,我呢本不是个狠人,但你总撩骚我,我觉得不对你狠点,有点对不起你,背后推人这招,刚跟您学的!” 她轻轻一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家田里的泥可还好吃?” “你,你……”赵研用手指着她,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用手指人这么没礼貌!”林卿一把扫开她的手,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一眼,又奴了奴嘴:“全身都湿了,可惜了这身衣裳。你今天又不下地干活,还不快点回去洗衣服!” “林大叔林大婶,林卿欺负我!”自己的新衣裳脏成这样,还有泥水不停往她嘴里流,赵研一脸绝望,带着哭腔大声指控林卿。 远处的林大叔看着这一对花猫,疑惑地看向林卿。 林卿双手一摊,无辜地耸了耸肩。 林大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假装板起脸,不轻不重地哄:“赵妍,林卿太不像话,回头我就教训她。今儿日头大,你快些回吧。” 最终,没讨到好的赵研哭着鼻子走了。 赵妍走后,林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已成功下地了。 小学语文六年级的课本曾教过我们: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很多事情,去做了,你会发现,原来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此时此刻,林卿就是这种心境。原本她觉得下田难,跟无数肉眼可见和不可见的小虫子在一起就跟上屠宰场似的。眼下,她真正双脚放在泥土里,就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脚下的田地,浮于其上的水凉凉的,像在夏天用凉水泡着脚,而真正的泥土之中,却蕴含着温热之感。她试着往前走,看似踩着一黑色而柔软的毛毯,行走起来,却比她想象的要艰难许多。原来这就是泥土地真正的感觉,厚重而温润。 林卿挪到林大叔和林大婶身边,申明千万不要给她乱定娃娃亲,得到了肯定答复,才算安心。接下来,她就在田中走来走去,不停适应。期间会有小泥鳅们冒出来,当她想要去踩的时候,泥鳅溜的比她还快,还有嘲笑她的蛤蟆,她一凑近,刹那就逃得不见影,再说蚯蚓,不去细细感受,脚下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果然,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正在劳作的林大哥和林二哥黑线的看着自己妹子,在田里踩来踩去,偶尔还小小蹦跶一下,双双表示,小姑娘的思绪真心不懂。 万事开头难,经过几次下田,林卿算是基本克服了农田恐惧症,即使有小boss水蛭冒出来,她也只是抽抽嘴角,装没看到。嘿,农妇山泉有点田,她已经成功踏出第一步了。 因克服了下田的心里障碍,本着巩固的心思,近段时间她都赖在田里,这不劳作不知道,一劳作才发现她是插秧小能手,手速飞快,瞬间赶超林大叔和林大婶,甚至比过了林大哥和林二哥,全家人都瞠目结舌!看得林二哥只喊:“小妹威武!” 这一日傍晚,林家的其他人都先回了,她一个人还在田里跟一株秧苗较劲。挖了几次坑,这株秧苗就是挺不住,扶起来,又倒下来,往返几次,她执拗的脾气被勾出来了,小样儿,我还收拾不了你! 凭着一股蛮劲,她打算挖个很深的坑,埋也要把它埋住。在持续不断的挖坑动作中,啪的一声,无名指指甲折断了!指甲的边缘立刻就渗出了血,十指连心,随之而来的是锥心的疼,真是痛啊,痛得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翘着指头,林卿从深土里扒出了罪魁祸首:一小坨硬泥。 原本她想随手丢掉,转而想到这么硬的一块泥,附近都是她家的农田势力范围,以后家人踩到了,岂不是二度伤害,索性把它捏捏碎以绝后患。 捏了半天,不仅没碎,反而又被膈了一次手,于是她坐在田埂上,不死心地抠下一层又一层的黑色的外泥,里面漏出了一颗脏兮兮的仅有弹珠大小的石子,这么小的石子居然能裹挟住这么多的泥土?原来就是这个小玩意害得她指甲翘掉,血流不止! 就着田边的清水洗净,去掉了附着在外的泥土,里面露出一颗晶莹的小珠子,珠子仅比玉米粒大一点点,材质有点像半透明玻璃,又有点像玉石。拿起来,仔细看,中心一小圈,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绿,如翡翠点一样。 “这是个什么东西呢?”林卿摸摸下巴自言自语。如果是在现代,那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