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到了危险之中,她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去开口。 “快走吧!”她催促。 “算了。”芷兰开始焦急的神色印在祝凌眼中,祝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揉了揉芷兰的头发,“这一次,算霍元乐赢吧。” 芷兰:“……?” 什么算公子赢?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公子和丹阙姐姐打了赌吗? “去吧。”祝凌说,她微哑的声音里带着鼓励,“我在这里守着你。” 摄政王府是常年安静的,如今甲胄声、马蹄声渐渐逼近了这座黑暗中的沉默巨兽。 “轰———” 巨大的圆木撞上了摄政王府的门。 铜制的兽首门环在巨大的撞击中变得扁塌,门扉上落下了撞击的痕迹。 “轰———” 一声接一声的撞击,仿佛是催命的号角。 “啊啊啊啊————” 忽然间,抬着圆木的士卒惨叫着松开手,刁钻的羽箭自墙内而出,穿盔裂甲,带出数蓬鲜血,有些箭甚至在穿透人体后又飞出数丈之远,然后牢牢地钉在地上,箭尾犹自颤动不休。 “退!都退开!那是弩箭!” 攻击摄政王府的领头人牵着马心有余悸地后退数米,随后手持盾牌的步卒如流水一样蔓延到前方,将他牢牢地护卫起来。 “摄政王府内怎么会有驽机?!”领头的人不安极了,他们这次袭击是毫无预料的,在花灯节刺杀刚刚过去的第二天,在霍元乐雷厉风行抓了涂有琴,蒋太师一脉表现出求和的意图后,谁都不会预料到第二天深夜他们仍会做出聚兵的行为。 弩机是韩国护城的重兵器之一,私人铸造形同谋反,摄政王府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动了想要私造弩机的心思,也不可能为自己的私兵备上。霍元乐想要动用弩机,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兵部取调,领头人想到他们出发前,那些在兵部所核查的毫无破绽的兵器册,心头不由涌出阵阵寒意。 当时兵部的工匠说有一架弩机坏了正在修整,他们也去看过了,那屋子里堆的确实是弩机的材料,那这多出来的弩机……到底是哪儿来的? “陈统领!这弩机实在太过凶猛!刚刚那一轮已经损失了十四人!”陈统领的副将凑到他身边,问道,“我们还要强攻吗?” 陈统领听着耳边的哀嚎声,又看了一眼火光之下,夜色之中摄政王府造型古怪的外墙,突兀地想起一个传闻———摄政王霍元乐对早逝的宁国将军、不,忠国公极其崇拜,所以新建摄政王府也参考了些许忠国公的习惯。 “一座宅邸而已,又不是韩国的城墙!”陈统领想起忠国公生前排兵布阵的能力有些犹豫,随后又意识到住在这座宅邸的人并非忠国公,“继续!就算他们有一架弩机,可弩箭有限,又能挡多久?” 哀嚎的士卒被拖了下去,沾着鲜血的圆木被再一次抬起,沉闷的撞击声重新响起来。 不出陈统领所料,弩箭一开始密集,而后便逐渐稀疏,到最后甚至只用上了普通的制式弓箭,摄政王府内弓箭似乎也不多,在他们将那扇厚重的大门撞击出裂缝后,弓箭也停了,只有偶尔的几发冷箭还能射伤士卒。 就这样,在大量士卒受伤且不断替换之下,伴随着“咔嚓”的木头断裂声,门后的连楹从中断成两截,摄政王府的大门被向两边撞开,露出了门后的照壁,以及照壁之前挡住所有道路的鹿砦。 陈统领在刀盾的护卫下进入了摄政王府,前院空无一人,只有乱七八糟的鹿砦挡住了通路,这种诡异的景象让他心生警惕,他皱了皱眉,点了一排撞门之后已经显得有些精疲力竭的士卒:“你们去将那些鹿砦搬开!” 刚放下圆木疲惫不堪的士卒在夜色中的脸上露出些不忿的神色,只是上官的命令不能违抗,他们只能起身将那些沉重的鹿砦拖到一边,为陈统领他们腾出路来。 摄政王府的前院与其他官员的宅邸不同,绕过照壁后并非通路,而是各种高大又奇怪的设计,假山与树木随意地堆砌在一起,隔出七弯八拐的路来,陈统领担忧其中有诈,于是让大量人马聚集在前院,只点了五队人从五个入口进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