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桌子都没法摆……尼玛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凭什么啊!就为了栽树,不让我做生意,那我全家吃什么?喝西北风去?” 虎平涛盯着他:“你这是强词夺理。” 王凯对此不以为然,振振有词:“我用尺子量过, 那栽树的坑边长就有一米。要是没有这些树, 我就能多摆几张桌子。反正城管又不是天天来,只要看见他们就收桌子, 城管也拿我没办法。” 虎平涛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你割树皮这招挺损的,跟谁学的?” 说起这个, 王凯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我上中学的时候生物成绩特别好。树木通过形成层吸收水分,这是植物老师教的。” 虎平涛微微眯起眼睛:“看样子,你好像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王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他定了定神:“这事儿我做错了,我承认是我一时糊涂……我,我都说了是给我老婆割点儿树皮煮水喝,是为了治病……那个,警官,我知道错了,我悔过。反正一棵树也就几百块钱,我认罚。” 虎平涛冷笑道:“几百块?你以为几百块就能解决问题?” 王凯听得一阵迷糊:“……这……这一棵树也没多少钱啊!我有个朋友就是开苗圃的,我找他买一棵过来换上不就行了?” 虎平涛认真地解释:“你听好,这事儿跟你想的不一样。这树一旦栽下去, 落了地,那就属于公共财物。想要移动、砍伐、修建,必须得到绿化部门的审批才行。再说了,这树跟人一样,需要维护保养。别的不说,光每天浇水,按时打药,就是一大笔开支。” “我给你透露一下,在绿化部门那边,各种尺寸的植物,按照不同类别,是有定价的。” “这个价钱不是乱定,是经过一系列核算得出的数字。从生产、运输、安装到最后落地,所有环节都计算在内。” “今天被你弄死的这棵树,至少值三千。” 王凯愣住了:“三千?这么多?不是……这,这不合规矩啊!” 虎平涛冷冷地注视着他:“什么叫不合规矩?人家辛辛苦苦把树栽下去,你为了你自己的生意把树弄死,这就是你的规矩?” “那树好好的种在路边,你为什么要搞破坏?你吃多了撑的啊?” “还有,按照相关规定:蓄意破坏绿化带内的植物,按定价的八倍赔偿。我给你算算,一棵树三千,三八就是两万四千块。” 王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尖声叫嚷:“两万四?你们……你们怎么不去抢?” 虎平涛神情冷肃:“我再说一遍,这事儿归绿化部门管。他们定价,他们定规矩,最后也是他们对你进行处罚。你说你好好的半大夜不睡觉,爬起来做这种事情……你能怨谁?” 停顿了一下,虎平涛继续道:“如果你拒绝赔偿,那就只能走程序。三千块立案,两万四已经是大案子了。而且你的做法影响恶劣,至少要在里面关上半年。” 王凯脸色惨白,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虎平涛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而且案子本身还有很多疑点。 “绿化部门从前年开始对这条街上的行道树进行更换。可是从前年开始,整条金平路上就你们这段的行道树频繁出问题,成片的死亡。” 王凯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听到这里,他慌慌张张举起双手一个劲儿地摇摆,连声叫屈:“不是我干的,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虎平涛从他惶恐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一丝别样内容。 没有急于提问,他久久注视着王凯,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慢悠悠地说:“捉贼拿赃,要不是我们蹲点把守,今天晚上把你抓个正着,你同样会说这事不是你干的。” 如果换在之前,王凯绝不是现在的态度。 在他看来区区几棵树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赔点儿钱,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以前接触过警察,在老家也有几个当警察的朋友。派出所抓人历来都是这样,除了大案要案,只要不是情节特别严重,都是能调解就调解,罚款教育就行。 虎平涛之前说的“一棵树落地,定价三千,按照八倍的标准赔偿。” 这话把王凯吓坏了。 他能感觉到这位年轻的警官绝不是在诈唬自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