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琳翘起二郎腿,仰起头,淡淡地问:“说说,你到底是哪儿不舒服?” 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姜洁心里有些窝火,随口答道:“腰疼……疼得很厉害。” 苏小琳直视着她:“所以你就找我要钱?” 姜洁一阵语塞,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嚷道:“……这……这是两码事。” 的确是两码事,至少姜洁自己是这样认为。 钱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嫌多。 前几天搭苏小琳的车,避让的时候没坐稳,姜洁在车里撞伤了自己。严格说起来,苏小琳虽然有责,却不是主因。 就像某人去餐馆吃饭,走路不小心摔了,为了这事儿闹上法院,法官判决的时候会考虑各方面因素:餐馆地面油滑导致客人摔伤,肯定要为之负责,但绝对不是主要责任。 虎平涛是警察,苏小琳平时没少看法律方面的书。所以那天姜洁嚷嚷着她赔钱,苏小琳这才忍了,捏着鼻子给了她五千。 她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因为这事儿给自己和虎平涛的工作带来影响,却万万没有想到,善意行为在姜洁眼里却变成了软弱好欺。 就像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遇到强硬的商家,抡起刀子棍子跟你拼命;若是遇到性子软弱的人,这钱给了也就给了,当做是舍财免灾。 在姜洁看来,苏小琳属于后者。 其实当时拿到钱的时候,姜洁还是挺高兴的,没想太多。 前天晚上,姜洁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 她有个远房表妹,今年结婚。家里给准备了些嫁妆,可男方家世不错,主动送上彩礼,婚房也是对方包了……这样一来,表妹父母就无法淡定,觉得那点嫁妆跟人家比起来实在太少。思来想去,打算再添一些。 想法是好的,可家里经济情况摆在这里,想要多拿二十万出来,存折上只有十多万,老两口还得过日子。实在没办法,只能跟亲戚借。 于是找到姜洁母亲,提出借五万块。 说起来也是凑巧,姜洁母亲手里的确有一笔钱,半年前存了定期。老太太贪图利息,舍不得取,又抹不开亲戚的面子,就打姜洁电话,问她借这笔钱。 姜洁也有存款,而且数量不少,有四十多万。她对这笔钱一直没有规划,母亲打电话过来,让姜洁想到了很多,尤其是自己的儿子。 孩子总要长大,面临着结婚成家的问题。如果他以后学业有成,有本事,也就罢了。可如果高不成低不就,婚姻方面就得自己操心,说不定还要给出去一大笔彩礼。 远房表妹家里借这五万块,姜洁并不担心,人家早晚都要还。可是想想儿子……她忽然觉得,放在银行里的那四十多万根本不算什么。等到儿子长大,天知道通货膨胀到什么程度。再算算自己的工资,对未来的忧虑感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大脑。 人类的思维就是如此不可思议。明明这事儿与苏小琳扯不上关系,偏偏姜洁想钱、想家、想儿子的时候,理所应当想到了她那辆刚买的“宝马叉六”。 无论那车究竟是九十万还是六十万,都是一个在姜洁看来遥不可及的数字。 都是同事,凭什么苏小琳有那么多钱,我却只能呆在这间狭窄的旧屋子里? 单靠工资,她苏小琳根本买不起那辆车。 啃老? 对了,听说是她老公姐姐帮买的。 人家就是有钱,你在旁边再怎么干瞪眼也没用。 梁山好汉都讲究劫富济贫。你苏小琳的钱这么多,为什么不分我一点儿? 必须承认姜洁脑洞很大,她很快想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既然苏小琳已经给了自己五千块,就意味着她承认这是一起交通事故。 第二百五三节 你钱多,分我点 反正在场的没有第三个人,为什么我不能把事情夸大,让它变得更严重? 内心的黑暗之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 姜洁再也坐不住了。她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在健康中心工作朋友的号码,说是身体不太好,想到她那儿去做个检查。 昨天一大早,姜洁就去了朋友单位,开了一份健康证明。 她很清楚,正规医院不会开这种证明。但康体中心不同,只要愿意花钱做检查,人家就能按照自己的要求,把各种数据夸大,有多糟糕就说多糟糕。 姜洁不是专业从医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