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有烧烤用的竹签。这是他对前天案情的详解,传递及时,我们在第一时间收拢,没有引起怀疑。” 王永江已经看过整理后的资料。他神情严肃:“这案子比我们想象中复杂。他们竟然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贩1毒和卖1淫集团,隐藏的黑幕也超出了想象。” “这个的确很难控制。”曹勇眉头紧皱,他站在办公桌前,握紧双拳,双臂分开杵着桌子:“咱们是沿海城市,也是国内率先实施改革开放的地区。投资量大,工厂和商家密集。“地心引力”酒吧北面就是经开区,那里有服装厂、玩具厂、食品加工厂、零件厂,还有很多小工艺作坊。按照今年发布的统计数字,经开区所有厂子的工人超过十二万。” 李胜斌在旁边接过话头:“这还只是工人,没有把家属及其子女统计进去。很多打工的拖家带口,如果把这部分算进去,至少超过二十万。” 曹勇道:“其实有家庭的打工者都还好,最麻烦的就是单身群体。去年,我们就这个专门做过调研:单身打工者互相鄙视,男女之间泾渭分明。简单来说,就是男的看不起女的,女的也瞧不上男的,都认为对方条件不好,平时在一起玩玩也就罢了,谈婚论嫁什么的都是假的。” 王永江疑惑地问:“为什么?” “都是钱闹的。”曹勇解释:“他们之所以出来打工,就是因为家里穷。一年到头,地里那点儿收成只够吃饱,可想要发家致富就不行。粮价低,年轻人不愿意种地,都跑到咱们这边找工作。以服装厂为例,工作是重复操作模式,裁片、剪口、缝份,还有做过肩和骨位,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只要短期训练就能上岗,初中生就能胜任。” “这类工作强度高,薪酬低,可比起在老家种地,总是强了很多。咱们滨海市的经济就是这样起来了,外地打工者是有功劳的……可问题是,人心善变,从穷地方来到大城市,环境对思维产生了强烈冲击,他们想法多了,对生活和待遇的要求也比以前更高。” “以前觉得在工厂里打工,一个月三、五千块钱就够高的了。可后来发现坐办公室的白领轻轻松松就能收入过万,心里就很不平衡。不过这种事情也能理解,毕竟白领档次高,上学的时候就是学霸,大学毕业进了公司,收入层次比较下来,倒也能给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再后来,发现很多工人和普通修理工收入也能过万。这就让他们想不通了。大家文凭都差不多,你是技校,我是高中,为什么你能月入上万甚至好几万,我只能拿几千块钱?” 王永江道:“这很正常。工人,尤其是特殊行业的熟练工人,那就是真正的人才。工种和岗位不同,给企业带来的经济效益也不一样。服装行业的技术门槛本来就低,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曹勇苦笑着摇摇头:“王局,这事你清楚,我清楚,李胜斌也清楚,唯独那些在经开区厂子里打工的人不清楚。那地方人多人杂,很难管。当地街道办事处提起来就头疼。每次下去做宣传工作,工人就要提到工资待遇问题,异口同声都说是老板心黑,让他们当牛做马往死里用,薪水却低得连饭都吃不饱……” 王永江皱起眉头:“不会吧,真有这么严重?” “实际情况当然没这么夸张。王局您是知道的,这人要是来了情绪,说话的时候就不管不顾。我上次在街道办事处做过调研:经开区的企业工厂的确存在着故意压低工人薪酬,不按照《劳动法》强制加班加点的情况,但绝对没有举报信和投诉说的那么严重。总的来说,大部分企业主还是要脸的,没有黄世仁和周扒皮那么黑。” “问题的关键,是工人对自身的定位产生了偏差,还有就是环境对他们造成了影响。”说到这里,曹勇叹了口气:“咱们滨海市的消费水平在全国都排在前面,三、五千块钱的工资如果不省着点儿用,一个月下来还真不够花。他们大老远的跑到咱们这儿打工,就是为了赚钱。有人吃苦耐劳,每顿就两个馒头加点儿咸菜,每个月工资一到手要么存银行,要么直接寄给家里。可有的人却不这样,每天晚上都得吃宵夜,还专点爆炒虾尾之类的菜。工资不高,还装大款,邀约着一帮人,在大排档喝得醉醺醺的,几天功夫就干完一个月工资,可没钱了还要吃,只能跟大排档老板说好了先赊着,下个月再给。” “男的喜欢吃喝,女的喜欢打扮。那些乡下妹子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做化妆品,来到城里以后,学得比谁都快。有段时间经开区里很多打工妹人手一个“lv”的拎包,都是从浙东那边批发的假货。这是前些年的事儿,最近她们迷上了喝奶茶,还有星巴克的咖啡。还记得网上关于咖啡自由的那个帖子吗?很多女孩受到影响……我觉得应该是蛊惑,认为就是要趁着年轻享受,哪怕借钱也要吃好喝好穿好玩好。” 王永江听得频频点头:“所以这就是洪宗元那帮人为什么选择在经开区旁边开设酒吧,对女性打工人员进行诱惑的原因?” 曹勇点点头,指着摆在桌上的那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