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时家家主之位,他也肯一并给她。 只是当年决议再难挽回,怨怼难消,而今似乎成了时家能再留下紫辰的唯一机会。 那么,无论为了联亲还是紫辰,他都当如此了。 这般想着,时鼎天心事重重地拍了拍窗柩,他拟了剑讯,传时家核心族叔与长老们到议事堂。 写罢,时鼎天正要转身。 房间内响起少女颤声—— “父亲。” 时鼎天一顿,回过身来,他尽力缓和了眉宇间的凝沉:“方才所言,你不必太挂心,先养好伤。” “我如何能不挂心?”时璃愈发难信地望他,“我幼年时模糊记得自己有位姐姐,后来我问起您,您说她已经过世、为免母亲伤心责我不要再提!可今天,今天您告诉我十六师妹——她竟然是我双生至亲!” 时鼎天沉冷了神色:“当年族中决议,万般难言,你现在是还要跟你姐姐一起来为难我吗?” “我……” 时璃一时语塞,她失神又茫然地望向桌上。 那是时琉来时放在她桌上的伤药。 见女儿神色苍白轻弱,时鼎天眼神稍松了些:“当年之事你并不了解,为父所做也是为了时家,迫不得已。否则天下父母,有谁愿意舍得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后山囚居?” 时璃咬住嘴唇,不语。 时鼎天轻叹了声:“你好好休息吧,改日为父再来看你。” 他说着,转身向外屋走去。 而在时鼎天即将踏过屋门的时候,房中忽响起时璃失神的轻声。 “父亲,如果当年最早显露紫辰天赋的是时琉,不是我,那您会怎么做?” 时鼎天皱眉顿身,没回头地沉声:“这种如果有什么意义?” “……” 时璃颤了颤眼睫,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丹药瓶子,微微握紧:“我至少要知道,我从她那儿抢走了什么。” “阿璃,你这话何意?”时鼎天怒而转身。 “没什么。” 少女神色慢慢僵着淡去了,她眉眼如挂冰,转身回向床榻:“阿璃身体有伤,不能送父亲了,您请便吧。” “……!” 难言的愤懑之意划过时鼎天眼底,他最终也没说什么,转身甩袖而去。 时琉推门回到屋中,还未关上,余光便扫到内屋桌后露出一角雪白袍袂。 少女面露迟疑,在身后合上门:“…主人?” 那截雪白衣袍便在她视线里骤然消失。 与之同时,清拔修挺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不过一尺之外。 “和你师兄久别重逢,就这么难舍难分?”魔冷冰冰地低睨下来,漆眸中犹如墨海翻波。 时琉短暂地思考了下:“我是去看时璃了。” “?” 魔狐疑地低了低身,像轻嗅着什么,高挺的鼻梁几乎触到她颈旁,弄得时琉微痒得想躲。 却被握住手腕拉回去。 “你身上还有他的气息,”他低哑了声,离着极近偏睨她,眸里情绪更难抑,“小石榴,你敢跟我说谎了。” 时琉有些无奈:“离开紫江阁前我先见了师兄一行玄门弟子,得知时璃伤势未愈,然后我才去了西侧阁居。” “是这样么。” 魔似乎好安抚得很——时琉说完,他眉眼间郁色可见地淡了些。 一两息后,酆业松开手,懒垂回眼去:“即便三日后入族之礼要定下婚期,你也不许与他走得太近。” “为何。” “?”酆业撩眸,冷淡睨她:“你说为何。” 时琉摇头:“不知道。我只知契约既定,便应遵礼。” “那只是定下婚期,而非婚契,”魔声线微沉,“这婚成不了,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么?” “……” 少女低了头,几息后才轻声:“哦。” 不想在这个令她心虚难安的话题上再纠缠,时琉眼睫动了动,想起什么,她撩起眼来仰他:“神脉剑,我快要拿到了。” 酆业侧眸,却像是兴致缺缺:“时家如何肯给你。” “我拿入族之礼的事要挟过时鼎天了,”时琉神情温吞地眨了下眼,“他还未表态,但态度松动许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