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说:“小楹,我们这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么。要是有办法,也不至于来找你。” 盛楹冷淡:“你们可以卖房子。” 廖燕猛地提高音量:“怎么能卖,卖了我和你爸爸住哪儿?” 她继续说:“我听你爸爸说,你嫁人了。那人看起来条件还不错,一定给了不少礼金吧。要不这样,我们先借着,有钱再还给你,成么?” 盛楹不会相信廖燕的半个字,借钱绝对是有去无还:“没有。” 盛伟怒骂:“贱人弟弟遇见困难都见死不救,血脉亲情都不顾,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女人。你今天想给得给,不想给也得给!” 盛楹唇线绷直:“血脉亲情,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从您嘴里听到这个词。我挺意外的。” 盛伟哪里听不出盛楹在讽刺他,在他看来,盛楹哪里有资格挑战他的权威,作势就要上来教训她。 这会儿楼梯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怎么了?” 盛楹转头,看见走上来的沈砚舟。 沈砚舟黑衣黑裤,身形挺拔,眼眸漆黑,走到她身边,懒洋洋地把手肘搭在她的肩膀,视线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屋里的两个人。 肩膀上传来明显的重量,盛楹顺着他的力道,半挨着进他怀里,背后的胸膛温热紧实,男人身上清冽又熟悉的草木气息蔓延过来,丝丝缕缕缠绕着,富有安全感。 她侧头,看见男人袖子微微上滑,露出一截白皙清瘦的腕骨,仿佛青劲的山脉。 紧绷戒备的心,因为他的出现而稍稍放松了些。 廖燕反应很快,打量了沈砚舟两眼,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笑着说:“这就是个误会,我们是楹楹的父母,这就是担心她……” 沈砚舟没搭理她,一个眼神没给,完完全全的无视,低眸看向盛楹,神色散漫:“报警么?” 沈少爷就是这种人。 他乐意时,可以老老实实,乖乖巧巧把盛老爷子哄得开开心心。不乐意时,公子哥秉性半分不收敛,谁也别想得到这祖宗一个眼神。 从小到大,他也就在一个人身上栽得狠了,栽得义无反顾,可惜对面是个没良心的小混蛋,他目前为止没找到啥站起来的好法子。 盛楹愣了愣。 盛伟羞愤,手指微颤地指着他们:“报什么警,我生的女儿,女儿家不就是我家,我进自己家有什么错!” 沈砚舟嗤笑,骨节清晰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盛楹的黑发,掀开眼眸,居高临下打量着他们,却压根没把这两人看进眼里,眉眼不羁又冷漠。 他平静地陈述:“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非法搜查他人身体、住宅,或者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廖燕瞪大眼睛,义正言辞般谴责:“可是我们是她的父母,法理怎么能大于情理。何况我们这可是有缘由的,警察来了我们也不怕。” 盛楹直接说:“报吧。” “行。”沈砚舟懒散站起身体,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就要打电话。 廖燕哪里想到这人竟然说做就做,按键音都听得见,她脸色突变,跟变戏法似的,变成讨好的嘴角:“别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得了得了,现在既然知道小楹平安,我和她爸爸就放心,家里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现在就得回去了。” 说完,硬是拖着不情不愿的盛伟走了。 盛楹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口,抿了抿唇。 沈砚舟也放下了手机。 房子里安静了几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