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只能低低道:“她……她说,若为妾,别说谢家,就是六殿下那边也不会应。” “所以,她的意思,是想来周家为妻,而我这个无子嗣的原配,便要给她谢家千金让位置是不是?”楚琳琅再次冷冷地问。 这些话,周随安自己都难以启齿。不过家里的事情,他向来依仗着楚琳琅。 她一向心疼他,肯定会替他想个万全的法子。 只要楚琳琅想办法,定能说服了固执的谢悠然,又或者她贤惠得以周家骨血为重,就像戏文那般,甘愿让贤,自降为妾,成全了齐人之美。 楚琳琅看着昔日爱重的夫君一脸希翼地看着她,再也忍不住,抬手冲着周随安抽了狠狠的一嘴巴! 她这一下使足了气力,打得周随安的脸都歪了。他惊怒不已,捂着脸道:“你……怎敢打我?” 楚琳琅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男人,笑着流出了泪:“别人不知我的苦楚,可你周随安岂不知?我楚琳琅这辈子宁可为奴,也绝不为妾!可你……却逼我到如此境地,周随安,你可对得起我?” 周随安也是心有惭愧,看楚琳琅勃然暴怒,他也再捡拾不起君子的架子,只捂着脸无奈丧气道:“那怎么办?你也要逼死我?” 楚琳琅的脑子如今很乱,她不想再跟这男人说话,只撇下他推开大门,大步去了另一处偏房安歇。 夏荷和冬雪也急急跟来,与周大官人成亲这么久,她们可从来没见过大娘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从来都是大官人闹性子,大娘子跟在后面耐性子哄着。 方才她们守在门外,只是听了个只言片语,还有山响的巴掌动静。 她们一时也不好劝慰,只是让大娘子消消气,不好这么闹的。 楚琳琅却知道自己并非妇人拈酸吃醋地使性子。她被周随安伤透了心,也再次被逼到了命运无处可躲的墙角里。 这种无望的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她差点被人塞进轿子的那一夜。 那种想要玉石俱焚的痛苦、绝望与愤怒,本以为今生再也体会不到,可是如今却全都清晰忆起,在她身体里奔腾流窜。 在偏房躺了一会,楚琳琅翻身坐起,推开了窗子。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院子里的菊都已经萎靡在枝头,再不见绿意。 而她的前路也即将踏上寒冬雪径,却无退路,只能孤身前行…… 到了第二日,周随安无精打采地起床上朝去了。 他并不担心楚琳琅会不管不顾地去跟谢家闹。毕竟楚琳琅一向以他的仕途为重。 只是谢二小姐也给他下了通牒,若他再不肯跟家人挑破,她便要亲自去与楚琳琅谈。 这两个女子都是不好惹的性子,至于能谈出了个什么,周随安不愿意想。 如今楚琳琅自己看破挑明了一切,他反而暗松一口气,仿佛甩出了烫手山芋,便可什么都不用管了。 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由着她们争执去吧! 果然如周随安预料,就在他将此事告知了谢二小姐后,楚琳琅便接到了谢悠然的帖,邀着她到城外西郊的望湖酒楼一叙。 楚琳琅接过那帖看了看,并没立刻应下,而是告诉传话小厮,今日她没空,若谢小姐能等,待五日后再去酒楼。 肚子里揣崽的不是她,她并不急。 如此回复了谢小姐后,楚琳琅又让人给大姐传话,问她是否有空,陪着自己在京城里转一转。 楚金银自然有空,便跟楚琳琅一同坐马车逛街饮茶。 逛着逛着,楚金银发现妹妹看的都是那些要出兑的店铺,便笑着问:“怎么?妹妹要在京城置办产业?” 楚琳琅笑了一下回答:“只是看看,如今我手头紧,没有钱置办,而且我听说想要在京城买店铺也不容易。” 楚金银听到妹妹手头紧,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妹妹刚借了大笔钱给自己:“那倒是,京城临街的铺子哪个不是日进斗金?谁都不会无故出让的,而且这些个店铺一般都是京城各个宅门内眷之间流转的营生,大都流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