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冷的天,实在不适合睡觉。所以又用手机定了闹铃,两个人睡会,另外?几个人撑着。两个小时后换人睡,一路撑到了天亮。 但外?面的风雪没有丝毫停歇的痕迹,依旧肆虐。 有个汉子?抱怨了句:“真不该上来。” “哎,”有人旁边的人推了推他?,“别乱说。” “要不是为了帮他?找羊,谁会大冬天上山啊。” 王见秋淡漠道:“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结果。不是他?要求你们来的。” 那人闭了嘴,讪讪笑着,又坐了下去。 昏暗和封闭滋生慌乱,慌乱紧张变成一种需要宣泄的恶意。 江陵沉默地坐在原地,有些迷糊起?来,凑近王见秋,小声问她:“你后悔吗?” 王见秋唇色浅白,埋在围巾中,声音没什么起?伏道:“不后悔。” 胸前的捕星器硌在锁骨上,发出阵阵刺痛,“做出一件事的选择,就?要担负它的结果。” 所有一切得与失,生与死,都是命运的摆弄。 江陵哦了一声,迟迟没说话。 王见秋说:“我们有洞穴,有保暖的衣服,火堆,还?有羊,雪停下就?能下山。” 江陵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失神问道:“要是雪一直不停呢......” 可?以吃雪喝水,但没有吃食。 难道要把?羊杀了吗? 可?他?们也没有工具。 气氛僵住,王见秋眼底没什么波澜:“那就?只能看命运的安排了。” 又几个小时过去,天色渐暗,风雪冰寒,洞穴内一片寂静,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所有人都在保存体力,以抵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的寒风。 不经意间,耳旁听到些风声下隐藏着的飞行器声响,机械声在无边风雪中显得格外?细微。 有些湿的柴散发出闷闷的气味,在绵羊咩咩叫声中,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错觉?还?是恍惚的思?绪映射?王见秋微蹙眉间,走进洞口处。 咚咚咚,咚咚咚,心脏剧烈跳动着...... 空中传出呼喊声:“王见秋。” 兀地揭开木板,在思?绪反应过来前,她已经跑去了洞穴外?面。 风声呼啸刮过两耳道,咆哮着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夹杂着雪花的拍打声,几乎要将人的耳膜撕裂。在这样的风雪中,青年仅仅如沧海一粟。 “王见秋!” 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山中,他?的声音低不可?闻。 捕捉到渺小身影那一刻,王见秋空荡荡里心突然就?满了,它停了一下,而后一下子?极速跳起?来,越跳越快。 空中的无人机、雪面上的机械小狗发出红色警告,狂舞般聚集在一起?。 王见秋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星际大片,异型种朝着自?己狂奔。 纷纷大雪中,祝风休从一个灰白色的身影,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原来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灰白色,而是黑色大衣裹满了雪。 王见秋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裂了一角的眼镜突兀地挂在他?鼻梁上,高挺鼻梁通红,薄白的唇抿得很直。 眼底盛满急切的担忧和怒意,他?背着雪,盖住背后的光,清隽模样荡然无存,一把?伸手抓住王见秋的胳膊。 扣在手臂上的手指抓得很紧,呼出的吐息也格外?混乱。 完了,王见秋心想,要骂她不知分寸,大雪天进山了M.WEdAlIAn.coM